朱冲立即故作心慌说道:“只怕,打点是不成了,小的,花了那么多银子,他也不受,想着,必定是要人性命才罢手的,以小的愚见,眼下,立即写家书,让李氏在朝堂上的官家,上奏弹劾那李光,揭发他吃空饷的事,如此一来,那刘碧光的所作所为,就成了报复李氏,这事,要是扩大了,想来那刘碧光也必须得思量一二,等他有了压力,我等再打点,那时候,他有了顾忌,想来,一定会考虑周详的。”
李柳氏立即说:“对,就这么办,让朝堂上的官人们,去揭发他,这等贪官,居然如此猖狂,敢如此我李氏,绝对不能饶恕。”
王氏心里也乱了,眼下,也没有什么好主意,朱冲的法子,虽然不能见奇效,但是,至少是个法子。
随即王氏立即说:“拜托龚翁代笔了。”
龚宗元也不推辞,让龚浩准备纸笔,那王氏便急急忙忙,让龚宗元写了一份家书。
写完之后,王氏将家书交给朱冲,恳切说道:“朱管事,一切,都拜托你了。”
朱冲领了家书,便恳切说道:“放心,小的一定会把这事办的妥当,我龚李本是一家,唇亡齿寒的道理,小的还是明白的。”
王氏重重点头,心里,所有希望,只能寄托在朱冲身上了。
朱冲也不多说,拿着书信,便故作急急忙忙的出去了。
出了厅房,朱冲便将书信交给了刘潭,吩咐道:“务必,尽快投送出去,切莫耽搁了大事。”
刘潭立即领命,说道:“连夜找几个急脚子送过去,阿郎可以放心。”
朱冲点了点头,架着马车,带着张清婉回府。
眼下的事情,都已经办妥,只等着收网便好。
马车回到了府宅,朱冲将张清婉迎下来,回到卧房,秋蝉,冬雪,早已备下洗漱,在四人的伺候下,朱冲好好歇歇脚。
此间,张清婉端来油灯,将下人们都遣散出去,随后俯身下来,亲自为朱冲按摩按摩脚掌。
朱冲看着她殷勤地模样,笑着说道:“娘子,这是……想开了?”
朱冲说完,便勾起张清婉的下巴,看着她那张一副想开了的表情,十分享受。
张清婉有些羞涩,但是,却也不抗拒,而是说道:“奴家之前想的官人,与奴家看到的官人,倒是两个模样!”
朱冲哈哈笑着问:“以前,洒家在你心里是何模样啊?”
张清婉低下头,羞涩说道:“那时,奴家倒是轻看了官人,只觉得,官人是个奴籍,只是眼下奴家才明白,官人,是天呀,虽然,这一片天,不太宽广,但是,在奴家的头顶上,便遮天蔽日,奴家抬头,也只能望见官人,今后,官人就是奴家的靠山了。”
朱冲哈再次捏起张清婉的脸颊,说道:“你呀,还是太孩子气了,今天,让你跟着洒家身后看,并不是要证明洒家有多厉害,洒家只是想要你明白,这世道,很多人,都想找一坐山来靠,但是,你不论怎么找,你都会发现,这山上,无不是长满了荆棘,靠者皮开肉绽,又或是,全是野兽,进入这山里,被剥皮啃骨,你连渣滓都剩不下来,洒家想要你明白的是,这世道,靠谁都靠不住,只有你自己,才是属于你自己的靠山,洒家,也不是你的靠山,最多,只是你这条艰辛道路上相互扶持的人。”
朱冲地话,让张清婉觉得很残酷,但是,非常的厚道,没有半点吹嘘与夸耀,让她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踏实。
朱冲往床上一趟,霸道说道:“在这虚伪的盛世下,与洒家,做个同林鸟吧。”
张清婉喜欢朱冲的直白,霸道,与厚实,他有一种魅力,能让她这等小娇娘被无限吸引。
张清婉走到油灯前,护着火烛,轻轻一吹。
灯火灭尽。
却见着那窗前碧影晃动。
一个曼妙的玉人啊。
终究是!
衣带渐宽……
终不悔。
为伊消得……
人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