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江府大酒巷的龚氏茶盐场,生意兴隆,掌柜的伙计,都忙的不停歇。
这新开的茶盐铺子,不但货好,而且还比其他铺子便宜不少。
并且,买的多了,还送一壶汤沟老酒,这营生,自然比其他铺子经营的好许多。
“妹妹呀,你这家业,越来越大了,实在是让家兄羡慕啊。”
李顺成与娘子在李锦的陪伴下,巡视着这龚氏茶盐铺子,看着这规模与兴旺的场景,两人心中都颇为羡慕。
李锦傲气十足,十分自得,说道:“大郎羡慕是自然的,这茶盐铺子,每日的营生,都在上千两左右,这一月就有万余的收益,我龚氏将来,必定是要在这平江府,两浙路,富甲一方的。”
李锦的傲气,让李柳氏心中嫉妒,虽然脸上挂着笑容,但是心里,却已经犹如那恼怒地猫似的,四只爪子都恨不得锋芒毕露,把这李锦的脸花了才好。
李顺成心里也多少有些不快,这羡慕地心情,也在尴尬的脸上,怎么都挂不住了。
龚浩看到两人尴尬地笑容,心中就出了一口恶气。
这李氏之前可比他龚氏富贵多了,每次回门探亲,龚浩总觉得被这大舅哥瞧不上,这大舅哥言语间,也总是炫耀显摆之意。
而他龚浩,也只能赔笑,而眼下呢,这两人来了他龚氏,眼下,倒是只有羡慕地份了。
李柳氏看到两人得意的笑容,心里那能过得去?
随即便以打趣的口吻说道:“果然,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啊,胳膊肘还是向着外面的,这富贵了,却不想着娘家一些,哎呀,这眼下显摆的劲,着实让人有些恼,哎呀,得亏老家母在尔等落难的时候,还想着拿私房钱接济尔等呢,这老家母,倒是自作多情了,这龚氏的家业,只怕我李氏眼下,都比不上咯。”
李柳氏说完,便一副笑呵呵地看向李锦,一副开玩笑的样子。
但是,这话说的李锦心头有些难受了,这不就是骂她没良心吗?她李锦可不是什么傻娘子,这宅子里的勾心斗角,她门清呢。
只是眼下,被这嫂嫂如此挖苦,她李锦自然是要有所表示的。
随即李锦笑着说道:“这家母的心意,做女子与女婿的,自然是要回馈的,大郎啊,之前,不是说,要为阿母置办一些行头吗?那什么,玉呀,金银饰品呀,办的如何了?”
龚浩也赶紧附和说道:“噢,都交给了朱冲去办了,朱冲办事牢靠,想来,必定已经有所眉目了,那鼎盛楼的工太细,需要一些时日,也无须着急,等,那朱冲回来之后,便问问详细。”
李柳氏那能不知道两人就是在胡诌?以两个人的性子,只有从娘家扒东西出来的由头,那有往家里倒腾东西的心呐?
不过也不揭穿,而是调侃道:“那小厮眼下,可当真是得势了,这庆家的主母都来了,也不见露个脸,实在是,无理呀,尔等,就惯着纵容吧,迟早呀,这家业都是他的,不过,该说不说啊,千万要将两名女娘看好,小心,被那贱奴给偷了去,那时,后悔都莫急啊。”
李柳氏说完,便自顾自地哈哈笑起来,一副开玩笑的心态。
但是,这句话,却如刀子一般,扎在了李锦与龚浩的心里,让两人十分难堪。
若是平时也就罢了,但是,这一月,两名女娘与朱冲走的实在是太近了些。
自从那夜匪难之后,这两名女娘就特别喜欢跟着朱冲,问东问西,还与他到处张罗家宅的事。
这宅子置办,装点,铺子开张打点,这两名小女娘是紧跟着朱冲。
一开始,倒是没多想,李锦还挺高兴,觉得,这小娘子要寻婆家了,开始忙碌起来,学会营生了,李锦还觉得挺好。
但是眼下,这李柳氏这么一说道,两人都觉得事情有些不对。
这朱冲虽然有大才,并且能左右风雨,摇摆乾坤,可是,这毕竟是个奴籍啊,这要是家里的家奴与娘子勾搭上,那若是传出去,那他龚氏,当真是天大的笑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