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冲说完就一路小跑到龚宗元身旁,恭敬伸出手,龚宗元倒是也赏朱冲面子,搭着他的手,起身之后,与章綡说:“请客先行。”
章綡赶紧站起来,微微示意之后,便入席位。
朱冲赶紧搀扶着龚宗元入席。
一干人都跟随着。
到了席间,朱冲伺候好龚宗元,便招呼众人,一一招待,无一遗漏,随后倒茶斟酒,轻车熟路,像是上辈子常做之事一样。
李锦看着满桌子的菜肴,从前菜,到点心,瓜果茶点,都安排的到位,合理,而且,用时不多,恰到好处,心中就十分讶异。
这小厮平日里从未见过有如此机灵的时候,自从打了他一顿,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办事牢靠,又懂规矩,而且事情办的让人放心,且满意。
看来,这一顿打,着实没白挨。
章綡也十分意外,笑着看着朱冲,说道:“这制备酒宴,可是繁琐的很,之前你说你办事不灵光,但是眼下,却办的十分让人满意,这到底,是灵光,还是不灵光啊?”
朱冲立即卑躬屈膝,为章綡斟酒,笑着说:“当灵光时,必要灵光,不必灵光时,做个愚笨之人才最稳妥,物尽其用,折时选机,最为重要。”
朱冲地话,让龚宗元对他另眼相看,这话,说的虽然是机巧圆滑,但是,却也道尽了底下人生存大道。
他读书人可以鄙视这般圆滑作派,可是,他一个底层的奴仆,却一定要这般做派的,否则,他活不下去。
章綡也十分意外,没想到,这一个小小的家仆,居然能如此聪慧机巧,今日不但解了两家的祸难,而且,还办事如此周到,实在是小看了这小厮,小看了这龚氏。
而李锦对朱冲也越来越满意,这说话真是圆滑事故,说的连他章綡也无法应对,并且充满敬意。
这敬的当然不是他一个小厮,而是敬的他们龚氏教导有方。
这给她龚氏长了不少脸面。
朱冲见到此间各有心思。
不言不语,就急忙说:“小的我请了勾栏巷的评弹说唱助兴,家主,若是没有要谈,我这便开席了。”
龚宗元十分满意,挥手示意朱冲操办。
朱冲立即跑到屏风后面,请一干人等做事,随后,便听到吴音小曲,随着琵琶筝鸣说唱起来。
平州府属于吴中地区,这吴音小调自汉就开始兴起,自古吴中的文人雅士都酷爱听曲弹唱。
每有家宴,必定请来助兴。
所有人都没想到,第一次操办家宴的朱冲,居然能办的这么详细,事无大小巨细,居然无一遗漏。
对于朱冲都赞誉有加,这让一旁的李素娘都多少有些嫉妒了。
但是,心中却更加笃定与他欢好的决心。
这小小的门宅大院,可是权利争斗的最凶处,得势之人攀交巩固,一定要做到及时,否则,被别人占了先机,你就必定要受排挤。
朱冲安排好之后,便伺候左右,推杯助兴之事,他是信手捏来,席间欢声笑语,倒是将之前的不快一扫而去,似乎从未有风波发生。
众人心中各有庆幸,自醒,各有收货,但是,都皆已为结束此事。
只是各自不知的事。
朱冲的算盘,方才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