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扬哈哈大笑,依稀像是回到了童年时的暑假,正在拿着塑料喷水枪在和同学们打水仗似的。夜婴宁用手挡着眼睛,在浴缸里东躲西躲,好不容易看准一个时机,她跨出浴缸,光着两只脚,浑身是水,“嗒嗒嗒”地慌忙跑出了卫生间。
看着她妖|娆旖旎的背影,周扬笑得前仰后合,关了水阀,将手里的莲蓬头重新放回去。
夜婴宁噼里啪啦地跑回自己的卧室,拉开衣橱,幸好她以前的衣服还都整整齐齐地挂在里面,抽屉里也有一条条叠好的干净内|衣,她随手抓起一条,就要往身上套。
“穿什么,穿了还得脱。”
周扬也走了过来,他个子高,腿长,一步就要抵上夜婴宁两步,自然走得快。
毕竟是在她的娘家,有长辈在,周扬也不敢太过放肆。
强烈的晕眩令夜婴宁反手环住周扬,抱紧他宽阔的肩膀,将脸埋进他的胸前,闭紧双眼,屏住了呼吸。
他察觉到她此刻的脆弱,不禁也温柔地搂住了她,低醇的声音中分明是克制着欲|望,低头亲吻着夜婴宁的脸颊,细语呢喃阵阵:“乖宁宁,我的亲|亲宝贝……”
世事难料,就在几个月前,他还恨不得撕碎她,甚至控制不住扬起手就甩了夜婴宁一个耳光。
但此刻,他却爱她爱得浑身都在隐隐作痛。
周扬不得不承认,自己一开始确实是沉溺于夜婴宁的美色中难以自拔,否则他也不会答应娶她为妻。可是时间一长,他就发觉这个女人并不是自己命中注定的MissRight——她自幼被保护得太好,以至于说好听一些叫做不谙世事,说难听一些就是不切实际。
和栾驰的地下恋情、借取高昂的高利贷、拿谢尧车祸这件事进行威胁,凡此种种,都令周扬对这段婚姻倒尽了胃口。可是他极要面子,自然不会提出离婚,但,夜婴宁的自杀却打乱了一切现有的平衡。
幸好,她被救活了。
原以为还要过着地狱一般的生活,然而,周扬没有想到的是,或许是经历了生死的触动,出院之后的她居然变得这样彻底。
也这样的让他心动。
明知道,她的好极有可能是伪装出来的,就好比淬毒的玫瑰,上瘾的罂粟,可他就是控制不了,一再地泥足深陷,为她沉|沦。
今晚的男人,似乎带着不顾一切的味道。
他心头的苦涩,无人知晓。
“宁宁,我……我爱你。”
男人低哑的嗓音中,带着一种奇异的哽咽。周扬不顾浑身汗湿,紧紧地抱住了怀里媚眼如丝,呼吸短促,双颊火红的女人。
全身一震,就算再不清醒,夜婴宁还是听见了他的表白。
她心若擂鼓,一霎时百爪闹心似的,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只好继续保持着闭眼的姿势,仿若没有听见一般。
周扬何尝不懂她的反应意味着什么,苦笑一声,松了手,从她身上翻下来,和夜婴宁并排躺在一起。
从未想到,他居然也会在这里,同她纵|情地翻云覆雨。
深夜,夜婴宁睡得正香,朦朦胧胧地感觉到一只手游走在自己的身上,她懒懒地翻了个身,却没注意到是滚进了周扬的怀里。
他根本了无睡意,瞪着一双鹰隼般的眼,仍是一副欲求不满的表情。
“我好困……”
她本不想理会,以前,周扬也不会如此放纵自己,一向都是很体贴,不会强来。不料,今晚他却一反常态,毫不餍足,缠了又缠。
“你睡你的,我忙我的。”
即将离别,也许小别即归,也许旷日持久,如果不将她喂饱,他会心生惭愧。
一整夜,他好像是不知疲惫似的,足足要了她四五次。
等到天色大亮的时候,周扬终于放过了她,下床去浴|室冲澡,打算洗去一身的粘腻。
一向身体强|健的他,当双脚踩在地上的时候,居然趔趄了一下,两条腿都软了,比越野十公里还要累。
身后传来夜婴宁的轻笑,他猛回头,瞪她,“笑什么笑,还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