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规矩,闭嘴。”长顺恶狠狠低声呵斥。
宦官们噤声,规矩站立,直至长顺摆手,才有序无声的取食。
虽然无声,吃饭却是狼吞虎咽,好在食盒的干饭量大,最后,宦官们将剩饭取出包好,他们从未吃过这么奢侈的一顿饭。
“要是去了福建顿顿管饱,我就知足。”长福低声嘟囔。
在长安宫里,只能吃上可见底的米粥或面汤,那有什么鱼肉。
长顺没有呵斥,正容吩咐了值守,转身去了厢房,他坐在胡凳上若有所思。
片刻后,自取笔墨纸砚,研磨思索,之后提笔书写。
次日,长顺向公主请离,去往前府请见大夫人,林清雪接见了他。
长顺走入二堂,恭敬跪地拜见:“奴婢长顺拜见大夫人。”
“公主有什么事情?”林清雪随意问道。以为是公主使来。
“奴婢非奉命而来,而是有事自陈。”长顺恭敬说道。
林清雪微怔,问道:“你有什么事情?”
“禀大夫人,奴婢为公主殿下陪嫁,理应为殿下和扶风侯爷效命,奴婢觉得,奴婢们能够为扶风侯爷分忧,故自书能力奉上。”长顺取出自书双手捧起。
林清雪摆手,有奴婢过去取了自书。
长顺恭敬道:“奴婢们的用途,能够牵制地方官吏,能够为主上利益收取关税,能够督造船只,能够执行夫人不宜外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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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务,而奴婢们不具备武将造反的资格,一生只能忠于主上。”
林清雪默然看了一下自书,平静道:“公主知道你来吗?”
“奴婢请离过,但顾虑殿下误会奴婢叛主,没有说明去向,奴婢的自书,有奴婢们的私心,也有忠于殿下的行为,殿下龄少,还不能理解生存是为了什么。”长顺恭敬回答。
“你家乡淮南泗州,读书人吗?”林清雪轻语。
“奴婢出身殷实人家,入过蒙学,十二岁随同家人躲避战乱,结果遭遇劫匪,奴婢被匪人掳掠,宫刑,卖入长安后宫,至今有十年。”长顺恭敬回答。
林清雪沉默,片刻后,轻语:“你的自书,我会让郎君过目。”
长顺俯身叩头,恭敬道:“奴婢没有说明去向,还有顾虑公主殿下不允,奴婢回去,会向殿下禀告。”
林清雪微怔,想了一下,轻语:“公主年幼,不宜让她烦恼。”
“是,奴婢告退。”长顺起身,哈腰后退一步,转身离开了。
......
韦昭度一行,三日后启程离开江陵府,林清雪和李骥在码头送行,小公主在船上摆手,依依惜别。
回城后,李骥特意跟随到大将军府,与林清雪沟通,当得知韦昭度的意图。
李骥虽然事不关己,也担忧日后会不会发生内患。
韦扶风一行驻留夔州,田雯儿明面上巡查军政,藏在船中的韦扶风,接到林清雪的紧急军事公文,还以为发生了藩镇入侵或造反,打开看后,愕然。
韦昭度的南下,出乎韦扶风的想象,老人家给他的印象刚正循规,怎么也有心发展外藩军力,打算获得三千精锐军力,还让福建岭南养兵,凭什么?
韦扶风多了烦恼和无奈,对于皇帝赐封的世袭永镇嗤之以鼻,福建和岭南,他已然纳入夜郎府任官,何须皇帝再给一次自治权大义。
田雯儿回来了,看了公文,反应平静,韦扶风随口道:“你没什么说的?”
“郎君多了一位公主夫人,好事。”田雯儿笑语。
“我说的是伯祖父。”韦扶风好气道。
田雯儿回答:“有好有坏,好处是祖父大人的皇帝梦做不成,郎君说过称帝太早不宜,坏处是需要付出更多的贡赋,郎君怎么也得给伯祖父颜面。
至于三千军力,我们可以养兵,但不能由我们军力调拨,请伯祖父在长安募兵,南下隶属阆风府。”
韦扶风若有所思点头,伯祖父德高望重,他身为子孙不能生硬忤逆,怎么也得做出让步,满足伯祖父的一些打算,让伯祖父体面的回去朝廷。
“明早启程,直达江陵府,询问清雪姐姐细节,一起商议。”田雯儿随意道。
韦扶风点头,转而询问夔州巡视,凡是面见田雯儿怠慢的官员,韦扶风日后都会找借口调离闲置。
地盘南北遥远,韦扶风不敢安逸一地,只能奔波加强统治。
次日,启程顺大江而下,一日千里下江陵,黄昏前抵达江陵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