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无分长幼,达者可为师。”刘裕鄙视着杨安喝道:“所以,你这个败军之将,何以言勇?我若是个小鸡仔,那你就是个蛋,不,你只能算个卵啊。”
顿时,满堂之下轰然大笑。
杨安又是气得脸上一边红一边紫,他觉得自己再插话,估计心脏病都得给气出来。
“朱将军,天下自然是要马踏而来,这是毋庸置疑的,但是。”刘裕笑道:“秦王治下多年,却未尝停下过其四方征战的脚步,如此穷兵黩武,虽有功绩,但于国于民,又未尝不是个灾难。”
“这就不需要刘公子担忧了。”朱序回道:“我秦主文治武功了得,治下规矩律法分明,不分贵贱,高低皆守,又广纳各方人才,不论出生,一律一视同仁,自是盛世之始也。”
不论出生,一视同仁?
这苻坚有这么好的吗?刘裕疑惑的看了看藏爱亲,却见其未有反驳之指示,心里顿时明了。
没有反驳,那就是默认了。
这不就是传说中的乱世明君吗?
刘裕有点心虚了,自己在这造谣一个明君,着实有点过意不去啊。
但是,此时却是不能不硬着头皮,知难而上。
毕竟,要是让杨安等人长了威风,那自己这方可就麻烦了。
刘裕咬了咬牙,默念了几声罪过后,又继续道:“我看不然,任你说的天花乱坠都好,战争是会死人的,秦王为了自己的不世功勋,置人之长情于不顾,治下母不见子,妻无夫音,子无父养,连田地估计都无壮丁去耕种,于是,子民食不果腹,民怨定然四起,这怎么能算是盛世之始呢?”
朱序沉默了一会。
他当然也知道刘裕所说之意,却也正是秦国如今所处的近况。
所以,他料定秦晋之战中,晋国未必会输。
秦国虽看似强势,却也一样是危机四伏,其国内势力的分割,简直比之晋国还有过之而无不及也。
慕容垂,姚苌,拓拔硅等人均是一方豪杰,定然不会久居人下。
只是如今,苻坚不愧是个不世枭雄,有他在,各方势力虽心不和,面子上却是要比晋国和得多。
“刘公子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朱序笑道:“非我主秦王好战,只是刘公子不知,北方本是乱世,各国势力相互征战,意图吞并对方,若不是我主秦王英明神武,一统江北,江北之民更是无藏身之地啊,是故,战,未必是罪也,也可以说以战止战也。”
战的确未必就是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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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裕知道自己算是辩败了。
天下分久必合也是必然之道,本就是只有真的一统天下,扫除六合,国才能有复兴的希望。
人最怕兄弟不和,国自然也是最忧祸起萧墙之内。
虽说苻坚的确好战,但是,若是换个方向想的话,也可以说其是想将所有的战现在就打完了,子孙后代才能真正的安居乐业。
从此点来说,苻坚也是未错,功在当代利在千秋。
“好了,此事到此为止吧。”司马昱及时打住。
辩论到现在,明眼人都知道,姜不愧是老的辣,朱序乃是百战沙场的名将,刘裕不是其对手啊。
杨安顿感欣慰,对朱序有了一股感激之情,虽说说为秦国而辩,却也算是为他狠狠出了口气。
朱序这老家伙看来比李伯护那墙头草要强太多了。
“上歌舞。”司马昱吩咐了一句。
旁边的老太监立马下去安排。
未久,一曲悠然琴音响起,百名少女款款而来,带着一股沁人心脾的幽香。
刹时,群人自相迷醉。
广袖开合半遮面,娇羞裙后带笑迎。
美目盼兮若勾引,实是台下人自臆
随着她们轻盈的舞姿,聚一起有若绽开的花蕾,散四下时,又有如桃花飘落。
琴音急时如浪波汹涌,缓时又如蝴蝶纷飞,双臂犹若无骨,步步可生莲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