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水寨,是一个地地道道的西北部农村;
没有任何文化底蕴,也没有任何拆迁可能;
所有的人,都在面朝黄土背朝天、日复一日的在地里面刨食;
生活简单而又枯燥无趣;
一眼能看到生命的尽头;
一眼能看到的未来。
如果在以前,社会发展不迅速,也没有互联网的时代,或许白水寨里面的很多人,一辈子去的最远的地方就是县城;
这种事情,太过于常见和普通。
这也是为何好多人对于子女的教育抓得比较紧的原因,就是想要自己子女出人头地;
从这个关中平原的黄土地里面走出去,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去享受年轻人该有的生活,而不是一直在这片深沉的土地里面。
马毅搏如此,马慧菲如此,好多人亦是如此;
但农村的教育环境,尤其是在父母学历普遍低下的农村,对于子女的教育,除了打骂或者嘲讽外,就没有其他办法;
因为他们的文化程度就都不高;
不知道怎么教育子女,都是看别人怎么教育,有样学样;
但不同的人,所接受的教育不同,有的能其效果,有的很有可能是反作用。
……
新年元宵佳节刚过了没几天,白水寨的人们,开始给苹果树施肥和灌溉。
忙碌了一天的王婶,回到家后,没有吃晚饭,就直接睡觉休息了;
施肥,对于王婶一个妇道人家,尤其还是上了年纪的老妇人来说,可谓是相当困难;
但王婶还是一个人劳动,并没有花钱请人来帮忙;
或许是穷惯了的原因吧!
今年虽然比往年感觉更累,毕竟年纪大了;
不过,王婶的心一直是火热的;
白天在地里施肥,的确很辛苦,;
回到家都不想吃饭和洗漱,直接睡觉,就可见劳累程度;
但每每想到自己儿子,王婶就感觉自己有使不完的力气。
四年之前,王婶的儿子,不读大专,孤身一人,直接前往羊城;
当时王婶就不愿意,但拗不过自己儿子;
尤其还是十八九岁年纪的儿子,更是到了叛逆期;
你越说,他反而愈发对着干;
拗不过自己儿子,最后只能顺从;
背带着一个行李包,看着儿子一个人从家门口走向了远方;
直到转过了村口的弯,彻底看不见自己儿子的影子;
王婶就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不知道自己活着为了什么?
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地,听到自己儿子偶尔打回来的电话,王婶也重拾信心;
攒钱给自己儿子娶媳妇,就成了王婶的头等大事;
然而,自己儿子离开白水寨的前半年,通话都很正常,基本一个月通话一次,虽然每次通话时间只有不到两分钟;
但王婶每个月把这个仅有的两分钟时间,当成了自己最为快乐的时刻;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儿子打电话频次越来越少;
从最开始的每月一次,到后来两个月、三个月、半年,再到每年过年;
王婶作为一个农村妇女,没有去过外地,更别说一线大都市的羊城了;
但孩子在外面的好坏,尤其是自家儿子,作为母亲都有一定的心灵感应;
或许,自己儿子在外面过得并不好。
王婶就想让自己儿子回来秦省省城长安工作,不管能不能赚到钱,最起码离家近,心里也踏实;
但王婶失望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反正生活就好像一地鸡毛,提不起任何兴趣;
如果不是给自己儿子攒钱娶媳妇的想法,王婶觉得自己活在世上都是累赘。
儿子半年一年才联系一次,家里收成也是一般般,而且王婶自己一个人把儿子拉扯大,身体也已经亏空了很多;
对于未来,王婶好像认命了;
对于自己儿子,王婶更加失望和心痛。
自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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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八九月份开始,事情好像发生了转机。
……
看着自家隔壁马爱国家儿子,大学毕业,竟然还在羊城找了一份不错的工作;
王婶十分羡慕;
在马毅搏即将毕业之前,有一次,王婶还专门找过刚从学校回家的马毅搏,让他去了羊城打听下自己儿子消息;
看看意气风发的马毅搏,再想想自己四年未见的儿子;
王婶内心非常难受;
这难道是命?
但我王翠花何曾干过伤天害理的事情?
需要如此待我?
王婶不知道,也想不通,但又没有任何改变现状的办法。
好像从马毅搏去羊城的那个时候开始,事情就在慢慢变好;
在去年十月份的时候,自己儿子竟然出人意料的给她打了一个电话;
那次的电话,通话时间足足超过了三十分钟,超过以往四年的总和;
最关键的是,自己儿子好像没有了以前的低沉,对她说话的声音也没有那么冲;
甚至,还关心起她身体;
虽然,口头上的话,对于实质生活并没有太大作用;
但王婶的内心里,就如同吃了蜂蜜一样甜蜜;
之前的那些腰酸背痛等老 毛病,好像都减轻了很多。
自己儿子,不仅仅在电话里面说了自己生意如何,更重要的是懂得了关心自己父母。
有时候,孩子出门在外,并不是说孩子没有孝心或者冷血;
而是孩子过得并不好,又不想让自己父母担心,而表现出来的一种自我保伪装;
这种伪装,会伤了父母的心;
但年轻的孩子,根本意想不到;
或者是能想到,但再看看自己当下的情况,想要继续解释的心情也瞬间烟消云散。
慢慢的,自己儿子打电话的次数越来越多,听其声音,也越来越高兴;
已经没有了之前的低沉和颓废。
当王婶得知,自己儿子过年要回来的时候,王婶在家里哭了好几次;
每次的大声哭泣,都伴随着不同的心理历程,有辛酸、悲伤、难过、释怀、高兴
……
几年了?
四年半了吧!
自己的心头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