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关上门,人从床上坐起来。
韩青禹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怎么办,又能做点什么,说点什么,就这样一直胡思乱想,坐到五点多,他才不自觉睡去。
…………
次日,上午。
韩青禹精神疲惫,起得很迟,迟到他走出房间的时候,灵柩和车队,都已经离开战区基地。
没有人叫他。
正如温继飞所说的那样,流言经过一整夜的发酵,风暴已经越来越大,现在的情况,大概全世界都已经成为一个漩涡。
而漩涡的中心,作为当事人的韩青禹,在套房客厅独坐了一会儿后,终于还是没忍住,伸手打开了门。
“青少校……报告!”一名士兵意识到自己走神后,连忙挺身敬礼,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封信,“这个,是温少尉让我交给你的。”
“哦,好。”韩青禹接了,打开信封。
信上的话很短,温继飞说:“看你睡得死就没叫你,我们几个去送送张军长。没事啊,扶灵的事吴恤替你,我们知道你很累了,现在外面的情况也比较复杂,你可能应对不来……好好休息一下,我们很快回来。”
……好吧,也许确实我不去更好,我连昨天出现在机场外的勇气都没有,今天的场面,怕是更应付不了。
是的,我去了还可能出岔子。
一边安慰自己,给自己开脱,一边把信收起来,韩青禹看了看那名年轻的士兵,突然问:“你有烟吗?
这是韩青禹苏醒后第一次主动跟人要烟抽,其实就算是之前,他抽烟也不多,偶尔抽几次,多是战斗后温继飞给他。
“有。”士兵连忙从胸兜里掏了烟递过来,又打了火帮忙点上。
“谢谢。”韩青禹走到楼梯口往下看了看,下面的几层楼梯,每隔几步,都站着一名全副武装站岗的蔚蓝战士。
看来他们是来保护我的。这样,向下走就不太好了,韩青禹只得选择向上。
向上就只一层半,他很快走上楼顶阳台。
他发现这个阳台是破损的,有一角缺失了。
可就算是这样,它也已经是整个战区保存最好的少数建筑之一。
因为所有这里建筑都是破损的。
更多地方,只剩残垣断瓦。
“看来,他们口中天顶战争最后阶段大尖的进攻,直接攻击了这个战区基地。”
韩青禹环顾眼前的景象,脑中试着去想象那场半年前发生在这里的战斗……
然后是战后,那些被从血泊里抬走的遗体。
那些怎么都找不到的人……包括他们的军长。
今天,张军长等人的遗体就是从这里出发,运往城郊墓地的。
往前又走了两步,韩青禹试着朝更远处张望,想看看,是否还能看到车队的影子。
一名在隔壁餐楼里站岗的士兵乍然回过神来,转头放下望远镜,看向他……接着凌乱抬手,敬了一个军礼,“青少校!”
他的声音有些哽咽。
双眼通红。
他刚很激烈的哭过。
他拿着望远镜,大概在看那支已经离去的车队。
“你,你们是第几军的?”
“报告青少校,第四军。”
“那你们……”韩青禹想问那你们怎么不去送送张军长,张口停住,因为意识到自己这样问很蠢。
他们被留下来,当然是因为要保护他。
沉默,
沉默,
转头又看了看公路的方向,呼,重重的深呼吸,韩青禹改问道:“车队走了很久了吗?”
“刚走一会儿。”那名战士答。
“那这里有车吧?”韩青禹再问。
“啊?”士兵茫然了一下。
“走,我们一起,去给张军长送行。”韩青禹转身准备下楼,说:“对了,你们等我一下,我去穿战斗服和装置。”
ps:今天出门在外,单更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