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同志你好啊,想不到这么快又见面了。”
劳简笑得很亲切,但在韩青禹的眼里,如同恶魔。
温继飞傻开心,“是啊,看来我跟首长您有缘……”
韩青禹:“闭嘴。”
这一声,好歹把温继飞喝住了,喝得他一脸懵逼后,韩青禹吼完连忙跑到劳简面前,近乎哀求说:“他什么都没听到,真的,他就……”
“是吗?”劳简小声说:“可是他人在这里了,而且我的人告诉我,他刚已经听到了蔚蓝联军四个字。”
“你的人……”
“他疏忽失职了,但这是另一个问题,现在先不论。”
“那,瘟鸡他”,韩青禹低头努力想了想,抬头,很认真说:“没事,以他的智商,理解不了的,他高考复读才考230 。”
劳简:“……”
韩青禹:“真的,他也不会怀疑什么……”
就这时候,温继飞的声音悠悠在身后响起,“首长,蔚蓝联军是什么东西啊?你们是不是秘密部队啊?”
劳简没答,嘴角微微勾起,看着韩青禹。
韩青禹仍不放弃,“没事,他……”
“有事的,别挣扎了。”劳简淡淡说着,这一刻,他又变回了封龙岙林地里的那个恶人。
“可是你招了他也没用啊,他就是个白痴。”韩青禹急了,说话同时用手朝后指了一下,意思就这表现,你还看不出来吗?!
“说什么呢?!青子。”温继飞当然不白痴,他只是知道的不够多,认为蔚蓝联军肯定是什么秘密特种部队,而韩青禹担心他去了有危险,“首长,你别听他的,我不怕危险。我这人天生就坚强勇敢,运动好……视力好……热情乐观。”
“热情乐观这一点,我看出来了,这个很重要。”劳简探头瞄一眼,问:“行李带着吗?”
“带着呢。”温继飞开心地转身展示他的背包。
劳简:“行,那你就这坐下吧。”
温继飞就近坐下了,不过很快又站起来,略微有些不安和不敢相信说:“那首长,我那边部队……”
劳简:“没事,咱部队序列级别高,我找人去给你办个调令就好,你不用管,就安心坐那。”
“哇~”温继飞安心坐下了,整了整军装,似乎立即有一种自豪感。
“咱部队真牛叉啊,青子。”他说。
韩青禹沉着脸不说话。
“你别介啊”,温继飞碰了碰他手臂,小声说:“不就特种部队,侦察兵什么的嘛,我猜得到……那是有点危险,可咱兄弟一起,总比你一个人好吧?再说现在又不打仗,怕什么啊?”
韩青禹还是没搭理他,虽然他说的某个部分或许有点道理,虽然这样的话,从此关山万里的前路,他终于有一个人可以说说话……
可是,此时此刻,韩青禹一点都不想有人可说。
劳简从车厢另一头出去了,估计是去给温继飞弄调令。
韩青禹不甘心地跟了上去。
那名站在车厢尾部的战士赶过来想拦他。
劳简转头示意放行。
火车在铁轨上铿锵前进,空荡荡的车厢连接部,劳简点了一根烟,扭头看了看韩青禹。
“他知道你是去特殊部队,认识我,知道蔚蓝联军,认识这车厢里大部分人,就这些……就已经没办法了。”
第一句话他说。
“疏忽失职的战士我们会处分,但这件事,已经是既成事实了,希望你不要再为难我。”第二句。
第三句他说:
“其实,从坐上了这趟火车开始,生死,就是你们每天都要面对和思考的问题。
生死的事,有最好的朋友一起,是很幸运的一件事。
而且,他这种盲目,热情乐观的人,我们队伍其实挺需要的,应该说,是很需要。
你身上藏有估计你自己都不自知的匪气……而他身上,有生气,比一般人多得多的生气。”
他说完了,这一番话从头到尾都说得不重,甚至态度缓和,但却态度莫名的诚恳和坚决,让人无从反驳和挣扎。
韩青禹张了嘴,最后却一个字没说出来。
等他回到车厢的时候,温继飞已经换了一个位置,正跟那名犯了错误的蔚蓝联军战士聊天。
也没听清他到底说的什么。
总之看见那名战士在笑。
所以,韩青禹还不知道劳简说的自己身上藏的匪气,具体是什么,却大概知道,所谓温继飞身上拥有的,超出常人的生气,应该是一种“常常作死而丝毫不自知”的独特气息。
“回来了?青子。”看见韩青禹了,温继飞脸上有些不安,讨好地说道。
韩青禹略有些凄凉地苦笑一下,点头,“嗯。”
“唉你……放轻松点啊,这不挺好的嘛,放心,以后我还替你扛事。”
第一反应是想说“可别”,韩青禹想了想,说:“以后,还是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