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我父项燕战死于大秦,于国于家,此恨绵绵无绝期。
然,大秦一旦治理彻底稳固,莫说复辟,就连复仇的希望也将遥遥无期啊!”
项梁一脸悲恸,焦灼的看向张良,“子房妙计安天下。
你却说说,当下我等如何博弈?”
……
“以前是等。
越等,大秦的摊子越大;
越等,大秦的宗室越衰;
越等,百姓的怒火越旺;
甚至,我们原计划给嬴政三年寿命,因为三年后,大秦的基建基本完成,胡人匈奴被他打的十年之内不敢露头。”
张良俊美的面容逐步变得狰狞,“如今,不能等了。
趁他们未成水火之势,有个人已成我等头号大敌,不惜一切代价,除掉他。”
“干掉谁?”
项梁虎目精光爆射,“据说此次由李斯操盘阳儒阴法,人才科举,把他干掉?”
“不是李斯。
李斯、冯去疾之人堪称能臣,干臣,大才,但其行为有章可循,逃不出我们算计之方圆。
扩张,让他们可劲的打仗。灵渠、直道、长城,让他们使劲修。甚至书同文、车同轨让他们使劲折腾……
这些,都是为了我们而建啊?!
而九公子嬴钰,此子如同横空出世,出手便是雷霆霹雳。
不仅拔掉了隐主和卢生,顺势阻止焚书,柔化秦法,此后十五年的长策,以及三大国策皆出他手。
据闻,此子十八年来第一次登堂,出场即巅峰!
然而,此子出现如同彗星崛起,为我等光复大业带来了无穷的变数。
最可怕的是,此獠的完全不按路数出牌,羚羊挂角,无迹可寻,完全超出了我们的想象。
不知,他的师尊为何人?居然能教出如此经韬纬略之大才。”
“子房公子和他较之如何?”熊心好奇问道。
“子房,不及他。”
张良摇摇头飘忽道,“他的提法堪称石破天惊,蕴涵大道却又浑然天成。
或许,视野和高度限制了我的认知,科举制度,完全是横空出世,无中生有啊!
此想法,简直超越了时空,超出了我的思维边界。
此子,简直不像这个世界的人。
趁他羽翼未丰,还未成长起来,不惜一切代价,除掉他。
否则,他将是我等恢复荣光最大的障碍!”
“铁血盟咸阳分舵动手?”项梁道。
“铁血追杀令,不死不休。”
张良目露寒光,“刺杀始皇帝,或许很难,那是因为嬴政护卫重重,而且有皇宫阵法,国运加身。
而嬴钰……
死了的天才,就是个笑话!”
倏然,一只电隼飞入窗几。
“哈哈哈……”
张良在取下一微小的竹筒,取出一张丝帛,满脸的惊愕,随后禁不住放声大笑。
“何事?”项梁愕然。
“刺杀嬴钰之事,可以放一放,有人对付他了,我们驱虎吞狼,坐收渔利便可!”
张良又恢复尽在掌握的自信,脸上露出发自肺腑的笑意,“嬴政又要癫狂了,想想,连我都替嬴政难受,寝食难安啊?!
呵呵呵,这父子俩,将如芒在背,如鲠在喉,不,应该说,如附骨之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