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的对头,今世的冤家。李太平和喀纳斯自打相识,便一路吵,一路打。
说来也怪,这份情义,却在吵闹中越发厚实。如今喀纳斯怀了南宫守的孩子,两个人关系便越发紧密了。
秋冬蹑手蹑脚走进小院,贴着窗户竖耳细听。身后房门却猛地被推开。自家老爷气得满脸涨红,大步而出。
“去,去把咱家滋补品都拿来,不够就去买。给她吃,吃成一头猪才好。”
秋冬见自家老爷恶狠狠的说,可说出来的那些话,怎么听着却不是那个意思呢。
“砰!”
窗户被推开,还好秋冬身手敏捷,不然非得撞个鼻青脸肿。
“李太平我告诉你,见不到老皇帝,我就一把火点了你家房子……”
秋冬已经打听清楚,屋子里的女人是谁,孩子又是谁的了。这阵子忙追上老爷,抱怨道。
“别人家的嫂嫂,对小叔子那叫一个好,咱家的咋这样。”
秋冬见老爷闷头往前走,还以为不信自己说的话,忙补了一句。
“上官家的两个姐姐,时不时便要来看小叔子,好几次我都看见,拉着上官鸿英的手嘘寒问暖的,可亲了。”
李太平回头骂道:“笨丫头,你就没看见,她两个嫂嫂从来没有空手而归的时候。”
秋冬皱眉道:“老爷,你这话不对,人家每次来可是也没空手的。”
李太平懒得跟小丫头争辩,回头说道:“晚上去侯府,不回来吃了。回头跟钱满仓说一声。”
尚书府,文武阁。
侯文远正捧着三郡简报细看。马上又要出兵了,这一次是太子挂帅,南宫守作为副将,率领左右翊卫四万儿郎前去剿灭乱匪。
左右翊卫,一万骑兵,三万步卒。晋阳战事之前,左右翊卫其实有两万骑兵,很可惜晋阳一战,折戬万骑。
侯文远心中清楚,虽然人数上依旧不如乱匪,可这四万人有一半都乃百战之士。只要太子不乱来,以南宫守在马邑郡所表现出来的军事才能,剿灭乱匪也只是时间问题。
思量间忽然传来敲门声。
“叔父,太平有事求见。”
侯文远放下简报,微笑着起身开门。
“还没吃吧,且在我这吃上一口。有什么事,坐下慢慢说。”
侯文远虽然觉得这个侄子做事冲动,却不得不服这小子的运气和能力。
堂堂兵部尚书,查了这么些年,也没弄出个眉目。结果这小子到了大兴没俩月,便把假扮刑部尚书的千面魔君揪了出来,且还查到幕后主使者,便是臭名昭著的道门恶徒无尘。
侯文远望着脸色些许难看的大侄子,微笑道:“是因为今日住进你家的草原明珠犯难吗。小事情,明日叔父一早便面圣,想来圣上也很想见一见这位女中豪杰。”
李太平疑惑道:“叔父怎会知道的。”
侯文远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笑道:“叔父还没老呢,你俩那大嗓门,想听不见都难啊。”
李太平面色微红,苦笑道:“让叔父见笑了。草原儿女,向来性子直,叔父倒无需在意小丫头言语上的不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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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文远笑道:“看来你们感情却是不错,都吵成那样了,还替她说话。”
李太平无奈的摊了摊手:“当年救她,实乃心中不忍,却未曾想给自己埋下了苦果。现在放着她不管,却也心中过不去。更何况,她已然是我的嫂嫂,不帮一把着实说不过去。”
侯文远笑道:“当年你不救她,哪里有现在的草原明珠,又哪会有今天草原上的局势。按理说,圣上应该感谢你才对。”
“哦,对了。正好南宫守还没出征,明日见过圣上后,最好让他俩一起面圣。”
李太平疑惑道:“叔父,这是何意。”
侯文远笑道:“明日自然见分晓,今日且不去说那些。咱们叔侄二人也好久没聚了,且喝上几杯。”
酒当然不是白喝的,大乾朝的兵部尚书,哪来闲工夫饮酒聊天。这顿酒,侯文远是想弄清楚,若是秋冬考不上书院,李太平可有后手对付大和尚和云中子。
李太平哪里有什么后手,总不能舔着脸去求聂三礼帮忙不是。只能靠着家里那两位宗师之上,兴许昔彩英也会搭把手,毕竟秋冬对他李太平重要,对昔彩英来说同样重要。
侯文远皱眉沉思半响:“这事,不能如此被动。得另想办法,否则一旦落败,就算你把命搭上,秋冬也活不下来。”
道理李太平懂,可面对云端之上的人物,他李太平就算使出浑身解数,也不够人家一只手打的。
叔侄俩一顿晚饭吃完,却也没想出应对之策。因为绝对实力面前,一切阴谋诡计皆是浮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