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醉眼神凌厉地扫过陈家人,陈刚眼神飘忽不敢与他对视,陈丽琳别过脸不敢看他,胡芳怡则泪眼婆娑,满含愧疚。
“槿柔的父母去世时,陈先生以长辈的身份,擅自做主将她父母位于京城的房产给卖了,所得一千两百万,后来又做主把她父母的工厂也卖了,所得一千五百万,加起来是两千七百万,因槿柔的父母还有一些账务还没清算,你与接手工厂的买家说好了这方面由你来处理,补齐账务三百多万,我算你四百万好了,你手里本该属于槿柔的钱,还有两千三百万,没错吧!”
顾醉的声音清晰有力,一下一下地砸在众人心上。
沈一鸣惊讶不已,两千三百万,饶是放在今时今日,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他突然明白,十几年前,陈家为什么能突然崛起,原来是霸占了本该属于穆槿柔的钱。
陈刚不可置信地看向穆槿柔,又看向了顾醉。
顾醉讽刺地哧了一声:“陈先生一定觉得很奇怪,这些事情连槿柔都不知道,我又是怎么知道的,对吧?”
陈刚说不出话来,他刚才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为什么顾醉会知道这些?他怎么可能知道!
顾醉淡淡扫了他一眼:“我顾家人想要知道的事情,有什么难的,你厚颜无耻,侵占了槿柔的钱财不说,还欺骗她说钱都花了七七八八,更过分的是,你拿了这么多钱,竟连她出国的资金都不肯负担,硬是让她签下借条,才帮她办理出国手续,给她学费以及少得可怜的生活费!”
说到这里,顾醉难以掩饰他的满腔怒火,狠狠地盯着陈刚。
陈刚无地自容,老脸发烫。
胡芳怡不可置信地看向他,结结巴巴地质问:“顾总说的都是真的吗?你当初不是告诉我,我姐姐姐夫欠了很多外债,你赔了一千多万,工厂也低价卖掉了,没剩多少钱吗?”
“外债?哪来的外债?不过是做生意再正常不过的交易罢了,哪个做生意的人,没有货物欠款,一般都是年底结账的。”
陈刚有种被揭开了遮羞布的感觉,面对顾醉的这一番话,他难以反驳。
没错,他是拿了穆槿柔不少钱,但这些钱不都花在该花的地方吗?若不是有那笔钱,他们陈家的生意能做到现在的规模吗?
穆槿柔是第一次听到这笔数目,当初她年纪小,父母又将她保护得很好,她只知道父母在做生意,压根不清楚他们的生意规模有多大,如今看来,至少比她想象中要大很多。
工厂价值一千多万,在京城这样的大城市或许的确只是小生意,但对陈家来说,一千万是天文数字。
陈刚从一个小小的服装批发商,一跃成为拥有大工厂的服装业老板,原来用的全是她父母的钱!
“可笑,真可笑!”穆槿柔咬牙切齿地盯着陈刚:“姨父?你也配做我的长辈!”
陈刚本想反驳,但又对上了顾醉凌厉的眼神,顿时焉了,不敢说话了。
陈丽琳想要挽尊,强装镇定地说:“姐姐,好歹当年是我父亲帮你挤进了那所学校,要不然你也不可能认识顾总,你怎么能忘恩负义呢?”
“忘恩负义?”不等穆槿柔说话,顾醉就替她鸣不平了:“学校是念在槿柔父母双亡,寄人篱下,没办法才转来江城,再加上她学习成绩好,符合招生标准,才特许她入学,这跟你父亲有多大关系?就算他有跑腿的功劳,我付他钱,三百万够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