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渔阳有的是河水,等今晚没人的时候,自己找个干净的河水里一钻,到时候再吃下去试试看。
……
“大师兄,你确定师父已经到了渔阳了么?”
渔阳的城门外,赵鹏三人坐在路边的茶棚里,轻抿上一口茶水,目光则是四下张望着。
听到聂海棠的询问,赵鹏很确定的点了点头:“没错,师父离开神都的消息已经传过来了,算起来已经离开了十余天,以师父的脚力,这时候差不多就该到了。”
“那可真是太好了,有师父老人家坐镇,咱们对付摩陀教的就更有把握了。”
提及到了师父,聂海棠满脸窃喜。
一旁三师兄李心良反而略有担忧的说道:“可是,咱们现在找到的线索看,摩陀教虽然就潜伏在渔阳,可眼下反而销声匿迹了,咱们找了这么久,一点消息都没有。”
“哼!”
提及此事,赵鹏不禁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神情不悦起来:“还不是都是那个臭小子搞的鬼!”
他没提及此人是谁,但聂海棠和李心良都清楚,大师兄所指之人,正是当下渔阳正是红火的河道督察使李正。
赵鹏之所以会这样说,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他们原本在渔阳已经追踪到了一些线索。
可徐童立城隍、诛河妖、把霍霍乡民的宋亲朋与河神司全部搞垮后,所有功劳都推给了城隍爷。
这下城隍庙的香火与日俱增,无形中镇压了渔阳城的运气。
原本那些已经露出苗头的摩陀教众,居然一夜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也难怪赵鹏会对这位李大人有如此怨念。
“可是,师兄,我倒是觉得这位李正,做事倒是有趣。
渔阳官场复杂,河道督察使都死了三位,但他不动百姓一厘一毫,也不去和那些贪官纠缠。
反而凭着立下一块石碑,竟然筹集十万两白银。
这些天我还特意看了他们贴出来的账簿,一笔笔花销事无巨细地记在上面。
我虽然很讨厌他,但也觉得他确实是一个干事的好官。”
聂海棠这几日,也在默默观察着这位李正大人,从开始对他本能的厌烦,到现在反而有些佩服。
有雷霆之手腕,又有点石成金的能力,最重要的是,老百姓真正得了实惠,而他自己现在还居住在驿馆那种破旧的地方,心里对他的那份厌烦,也渐渐有了几分改观,觉得也许是自己误会了人家也说不定。
“师妹!”
聂海棠正想着呢,冷不丁就被赵鹏的声音打断了思绪。
抬头一瞧,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只见大师兄赵鹏神色阴沉,眼神也变得冷厉起来:“师妹,此乃惩小恶而放大过,摩陀教的牵扯重大,甚至会动摇国本,威胁到当今圣人,与之相比,区区河妖又算得了什么呢。”
“这……”
聂海棠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赵鹏见状知道自己话说重了,语气立即放缓下来:“唉,可能是我太急了吧,毕竟圣人给师父的时间可不多了,不然师父多年不曾出关,又怎么会贸然离开神都,定然是师父心里也着急了吧。”
聂海棠闻言,紧张的神情也放松了下来,眼见赵鹏满脸自责,赶忙安慰道:“师兄不要自责,前些日子,柳才他们不是传讯说,在大牢里,发现了摩陀教的踪迹么,想来那些邪道妖人,必然是藏身在天牢之中,只等师父来了,我们再将其一网打尽就是了。”
“嗯,师妹这么说,我就宽心多了,只是担心师父他老人家赶来,会不会更着急……”
赵鹏的话还没说完呢。
远远的就听到一阵爽朗的笑声。
声音郎朗震耳,众人抬头一瞧,只见路道上,一个圆墩墩的老道士,光着脚丫,提着一个酒壶,牵着一匹枯瘦的毛驴从路道上走来。
“师父!!”
赵鹏三人精神一振,立即迎上去。
“拜见师父!”
“哈哈哈哈……”
老道士的大圆脸上,白眉垂落,红光满面,见到三人后,就挥挥手示意他们起来。
赵鹏三人看着师父红光满面的笑容,一时面面相视,怎么和他们想的不一样啊??
“师父,您这么高兴,莫不是已经有了摩陀教的消息!”
聂海棠走上前挽住老道士的胳膊问道。
“摩陀教??”
老道士一怔,脑袋和拨浪鼓一般地一阵摇头。
“那您怎么这般高兴??”
这些赵鹏三人就更摸不着头脑了。
只见老道一拍身后那匹毛驴,毛驴转过身来,这时候赵鹏他们三個才看到,毛驴的背上,竟然还驮着一个年轻人。
只是年轻人不仅是鼻青脸肿,更是被五花大绑,昏迷在毛驴的背上。
“师父,此人是……”
赵鹏三人一阵茫然。
老道反而是满脸的春光得意:“那日我本已经入定,突然心血来潮,掐指一算,嘿嘿,天赐妙缘,这位就是贫道的有缘人呀。”
“有缘人?”这下不仅赵鹏傻眼了,连聂海棠和李心良也呆若木鸡。
聂海棠更是捂住小嘴,惊道:“可他是男的呀??”
老道对此就像是没听到一样,拿着酒葫芦饮上一口,旋即喷在那青年的脸上,伸手拍了拍青年的脸庞:“张生,这就是我给你说的,我的三个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