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念来到淳于寒的马车前,心里纳闷着淳于寒怎么会有闲情雅致出来逛街,素手掀开车帘。
意想之中的那张万年冰山脸却不在车厢里。
“没人?”
俞念轻咦了一声,有些小小的失落感。
“俞五小姐,您在找大人吗?”
俞念身后传来沧海恭敬的声音,俞念回头,看到沧海手里正拎着食盒。
“是啊,你家大人去哪儿了?”
“大人下朝之后去东厂巡查了,我这是过来替大人带点午饭送去。”
俞念听到沧海说东厂,眼底闪过一抹精光,她很好奇,这个传说当中,独立于司法之外的东缉事厂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说起来,我家的两个家仆也在东厂审问呢,可否带我去瞧瞧?”
俞念说着是商量的口气,其实人已经坐上了车辕。
沧海颇为无奈,东厂戒律森严,闲人免进,但俞念这个身份特殊,沧海也不能直接强硬地拒绝了。
“我可捎带五小姐去东厂门外,若是大人同意,您就可以进去。”
俞念笑眯眯地帮沧海拿过食盒,答应带她去就好办了,等到了地方,她有的是法子让淳于寒见她。
一路车马奔袭,大红的宫墙之外,坐落着一座黑色调为主的高墙建筑,门口的石碑上,庄严肃杀地写着东缉事厂四个大字。
这座漆黑的建筑,望一眼便不由得心头生出压抑感来,这里和淳于寒的忍冬阁的风格不谋而合,俞念咂咂嘴,不愧是从东厂混出来的太监,真是故土难离啊。
“俞五小姐,您先在门口稍等片刻,我这就进去通报大人。”
“快去吧,记得按我说的跟你家大人讲。”
沧海颔首,安置好俞念,自己先一步进了大门。
俞念拎着食盒在门口转悠,还没等来沧海,却被一个和沧海一样身穿金吾卫官服的男人给喝住了。
这人长得一脸凶相,眉骨上有一条长长的疤痕,身上墨绿的制服上绣了鹤的图样,看起来应该是个东厂里不小的官。
“东厂重地,岂容闲杂人等在此闲逛!”
俞念从没来过东厂,这里的人不认得她也很正常,俞念很礼貌的自报家门。
谁知道这个男人听说俞念是来找淳于寒的,本来就凶的眼神变得更加凌厉。
“大人不会见你,你识相的话就速速离去。”
男人对俞念嗤之以鼻,原来这就是丞相家的那个不规不矩,还被太子退了婚的嫡女,这等居心叵测的女子,怎么配得上他家大人!
这男人看向俞念的眼神满是嫌弃,丝毫不加掩饰,就跟看苍蝇一样。
俞念心里纳闷,自己好像从来都没见过这个人,他怎么一上来就对她这么大的敌意?
不过俞念可不是软柿子,能任人拿捏的主。
“你怎么知道他不会见我?还是说你觉得你能替你家大人做主了?”
男人心神一动,这女人好利的嘴,寻常闺秀要是被这样拒绝,早就无地自容掩面离开了。
瞧着俞念手里拎着食盒,男人便以为她是给淳于寒送饭献殷勤来的,所以口气才这么硬。
“你休要在这搬弄是非,我跟随大人多年,深知大人脾气,你这些小家子手段,还是省省吧,大人从来不用外人送饭,东厂也不是你个女子该来的地方。”
这男人语气生硬得很,要不是这里是东厂,他又是个男人,俞念都要以为这是淳于寒的正牌夫人在这训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