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来人,送玉公子下去休息。”
待玉临风走后,一名女子走到殿首下边,小声道:“城主,这人……靠得住么?我听说,司徒家那边……”
瑶光仙子目光微寒,现在铸剑师十分难找,何况还是三品以上的铸剑师,走到哪里,都是让各大势力争着抢的,这玉临风好歹也是一个一品铸剑师,应是不会让她失望。
“司徒玄这老贼,老而不死是为贼,这一次,是铁了心要与我瑶光城作对啊。”
瑶光仙子眼神越来越寒冷,即使站在下边的女弟子,这一刻都能够感受到她目光中冰冷的杀意。
……
三天后,铸剑试开始,瑶光城这段时间已是四方修者云集,今日又都去了璇玑剑炉外面,那里便是铸剑试展开的地方。
这次铸剑试,总共来了一千多个铸剑师,可里面良莠不齐,有的也并非是为几大势力卖命,而是为了自己。试问,若是能够在此次铸剑试里脱颖而出,那必然名扬四海,甚至有希望去到剑楼,而若是有幸夺魁,拿得第一,那就更加不得了了,凡铸剑试夺魁之人,必有资格进入剑楼。
正因如此,每次的铸剑试才会引得各地铸剑师趋之若鹜,竞相追逐,而第一轮比试,便是以三天时间为限,锻造出一把飞剑,对着璇玑剑炉外面的试剑石斩去,若是飞剑完好无损,则算通过,反之淘汰。
三天之后,一千多个铸剑师里面,仅剩下了两百多个。
而这一切,任平生也在下边默默注视着,此次来铸剑试的几个大势力,瑶光城算一个,另外的,司徒家,这司徒家也是太古八大世家之一,还有一个邪里邪气的天阴宗,以及天墟城的慕容世家,也是八大世家之一,最后,还有一个叫做长生谷的。
这长生谷,乃是长生道名下的一个势力,这次来瑶光城,显然是代表长生道而来。
这五个大势力,在香雪海均有着不俗实力,而今日剩下的两百个多铸剑师里面,也还有着其他不少势力的人,第二轮比试,同样是以三天为限,锻造出一把剑,然后两剑互斫,也就是对砍,剑断者为败。
这三天时间,各座铸剑台上耀眼生光,火焰飞腾,剩下的两百多个铸剑师都在尽力锻造一把好剑,可真正一把绝世好剑,又岂是三天时间能锻造出来的?即便是再有名的铸剑师,短则数年,长则数十年甚至上百年,才能锻造出一把真正的绝世好剑。
不过在铸剑试当中,并不是要你打造出一把绝世好剑,而是要在最短的时间里,尽力打造出一把最强的剑,这就要看谁的技艺更加精湛了。
三天一过,第二轮比试开始,各人将飞剑祭起,半空中顿时五光十色,飞剑撞在一起,不断发出叮叮砰砰的声响,很快,已有人剑光坠地,飞剑一分为二,断做两截坠落在地,瞬间化为废铁。
任平生站在下边,看这些人拿着废铁比试,真是越看越无趣,简直是在浪费铸剑材料。
“铮!”
就在这时,一截断剑向任平生飞了过来,落在他的脚边,是一截泛着青芒的断剑,但剑坠地之后,很快便黯然无光,化为废铁。
而在铸剑台上,也有一人脸上迅速黯然无光,那人便是数日前瑶光城请来的一品铸剑师,玉临风。
他此时满脸煞白,站在铸剑台上,整个人仿似丢了魂魄一样,满眼不可置信,以他一品铸剑师的实力,不应该在第二轮就被淘汰,而此时斩断他飞剑那人冷冷一笑,那人却是司徒家的一名铸剑师。
“砰!”
观云台上,瑶光仙子手里的茶杯一下捏得粉碎,满脸寒光,就连她身后几个女弟子,都吓得往后退了退。
不远处司徒家那边,一名司徒家的长老坐在椅子上,此人名叫司徒恒,一下笑了起来:“不好意思啊瑶光城主,一来就把你手下之人的剑给斩断了,啧啧啧,真可惜呀……”
瑶光仙子努力按捺住心中的杀机,轻轻一笑:“司徒长老着急做什么?我瑶光城有的是铸剑师,还没出来呢。”
“哦?”
那司徒恒笑了笑道:“该不会是指的瑶光仙子你自己吧?”
瑶光仙子真是恨不得一掌将此人拍死,可现在怎么办?她好不容易才找来一个玉临风,现在上哪里再找第二个铸剑师?难道还真要她自己亲自上场?她修为虽高,可这铸剑门道,她恐怕还不如玉临风呢。
“看来,那通天谷里的事物,这回与瑶光仙子无缘了。”
这时,另一边又传来个笑嘻嘻的声音,是长生谷的人,居然也在此时,落井下石了起来。
瑶光仙子真是恼恨不已,可现在又能怎样?即便是将玉临风杀了也没用,现在她要去哪里再找一个铸剑师?
“我青剑门,不才,今日也来向司徒家讨教讨教。”
这时,不远处一个青衣老者出现了,也是个一品铸剑师,显然是趁着刚才司徒家那人的剑与玉临风的剑互斫,现在还没恢复过来,他想来捡个便宜。
“来吧。”
司徒家那铸剑师如何看不出来?然而却只是冷冷不屑地回应道。
“咻!”
那青衣老者立刻御起飞剑,手一指,立刻向司徒家那人的剑斩了去,两三下下来,剑光竟隐隐有所不敌,最后“砰”的一声,剑光一分为二,竟被对方的剑一剑从中斩断,飞了出去。
“叮”的一声,那断剑又落在了任平生的脚边,滚了两下,便黯然无光了。那青衣老者满脸煞白,指着司徒家那人:“你,你……不可能,你的剑……”
岂料话还未说完,远处忽然响起一个淡淡的男子声音:“这种东西,也能叫剑?”
众人乍闻此声,都循声望了过去,见那说话之人不过是个年轻后辈,今日何来勇气,敢在如此多铸剑名师面前,说出这等大话?
那人却是任平生,只见他弯腰俯身,把那地上的残剑捡了起来,拿手指轻轻一弹,发出嗡沉的声音,随后便摇头一笑,尽显轻蔑之色。
那青衣老者看他拿着自己的断剑,如此不屑,还公然出言羞辱,更是怒道:“兀那黄毛小儿,你是哪里来的!我乃一品铸剑师,岂容你羞辱!”
任平生淡淡地道:“不,你不要误会,我并非是针对你,我是说,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