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都这样了,而且这话明显还是他儿子说的,这让朱胖胖该怎么说。
赞同老爷子,那就是和朱瞻基彻底的划清界限了。
赞同朱瞻基的话,就无疑是在跟老爷子对着干。
跟老爷子对着干,他这个太子还想不想干了?
在说了,他也得有那个胆子。
别说跟老爷子对着干了,老爷子说话声音大一点,他都怕的不行。
看到老大这唯唯诺诺的样子,朱棣无奈的叹口气。
每次关联到家里的事情,老大都是这样。
心烦的朱棣冲着朱胖胖摆了摆手,“你的意思我懂了。”
点了点朱瞻圭。
“小崽子,你说!”
朱瞻圭也无奈。
这能咋说?
老爷子最讨厌家庭不和了。
最大的愿望,就是后辈子孙不要再沾同胞兄弟的血。
如果他要是跟二叔三叔那样,站出来就骂娘,无疑就是跟老爷子讲,他跟朱瞻基尿不到一个壶里去。
可不说吧。
朱瞻基这段时间干的事情,他又看不上眼。
注意到朱瞻圭为难的神色,老爷子板着脸道:“把你们叫过来,就是想把事情都说开了,有什么话直接说,不用顾及太多。”
得,老头子都把话说到这了,朱瞻圭也不藏着掖着了。
不顾老爹打的眼色,朱瞻圭站出来道:“我不知道说这话的人是怎么想的,按照他这个理论,既然建文的忠臣也是忠臣,那马哈木的忠臣也是忠臣了,元皇帝的忠臣也是忠臣了!”
“照他这样说法,太爷爷当年造反是不是也是叛乱?”
“还迟早会还的。”
“这多大的圣人能说出的话?能说出这话的人,我看是读圣贤书,把脑子给读糊涂了吧?”
“当年靖难有错吗?”
朱瞻圭看了朱瞻基一眼。
“在我看来,没有一点错,某些人只看到了靖难余孽的可怜,被鳄鱼的几滴眼泪,就感动的稀里哗啦!觉得全家人都是罪孽深重。”
“可却没看到爷爷为了保全全家,在猪圈里疯卖傻呆了那么多年,全家人时刻提心吊胆,随时做好死亡的准备。”
“我全家都要被逼得快走上死路了,我不起来反抗我干嘛?难道乐呵呵的一家人洗干脖子,趴在那里等着人家过来砍嘛!”
“不知道别人能不能做到,反正我是做不到。”
“谁要敢动我的妻儿老小,我就是豁出命了,也要跟他干。”
“我不否认黄子澄,方孝孺等人确实对建文很忠心,可那关我屁事,他忠心的又不是我。既然不肯为我办事,而且还处处跟我作对,天天变着法子骂我,我留着他干嘛?浪费大米吗?或者是我犯贱,喜欢挨骂,天天让他骂我。”
“可他们的家人是无辜的,有罪也罪在一人一身,为什么要牵连他们的家人?”
朱瞻基咬着牙反驳了一句。
朱瞻圭冷笑一声。
“这个问题就不要问我了,你应该问问黄子澄和方孝孺,他们是怎么想的?既然你想忠君,那就找个没人的地方自杀得了,这样既全了你的名声,也保全了你的家人,也受到了世人的爱戴,书上也会浓墨重彩的写上一笔,皇上也会大大的赞赏他一番。”
听到这话,老爷子微微点头。
如果当年方孝孺真的这样做了,他绝对不会伤害方孝孺的家人,甚至会因为对方的忠诚,给其最高的敬意。
朱瞻圭这边开了口了,自然不会停下。
“可为什么他们偏偏犯贱的非要指着爷爷的鼻子,大骂一通?”
“显示他们的高尚,显示他们的名节吗?”
“他们有没有想过,他们这样做,九族会有什么下场?”
“别人我不知道,反正我要是他们的九族,我第一时间绝对会过来把他给活活掐死。”
“他娘的,你们为了名声死了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嘴贱的拉上我们?你们痛快了,在史书上留下了名声。我们要是也能留下名字,死了也就死了,可他娘的在史书上,别说留下我的名字了,连一家被杀了几口都没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