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啊,”
他看着邹蓉,无奈地笑道,“如果这四家公司不给我们出口硅晶圆,我们连造芯片的原材料都没有,谈何自主?!”
“呃,”
邹蓉张张嘴,说不出话来。
连原材料都掌握在别人手里,咱们的芯片产业也忒惨了吧?!
陈阳拿起水杯喝了口水,咂咂嘴说道,“有了技术、装备,也有了原材料,却不代表就能造出合格的芯片来,
这最后一个影响芯片生产的,就是工艺!
目前全球芯片生产工艺最强的就是台积电,连三星都比台积电要稍逊一筹,
芯片制造涉及五十多个学科、数千道工序,于毫厘之间要构建几十亿个晶体管结构,
就咱们国家这种,还停留在电路板时代的半导体生产工艺,想要追上他们,还有得拼哦!”
顿了一下,陈阳又笑道,“幸运的是,除了我们,或者说我们国家,包括美国在内,也没有任何一方有实力做到独立自主的生产芯片,
全球合作时代嘛,芯片可以算是最有代表性的东西了。”
话音落下,陈阳耸耸肩,两人大眼瞪大眼,
片刻后,邹蓉拍拍桌子,“算了,不想那么多,先把咱们手头的工作做好就行,别的以后再说。”
顿了一下,她话音一转,“雨姐去了美国好些天,也不知道她那边进度怎么样?”
“唔,”
陈阳转头看向日历,眉头轻轻皱起,“这两天应该会有消息。”
邹蓉微微一愣,“什么消息?”
秦雨那边的工作挺神秘的,不像黄珊,每周至少会发一次工作简报,如果有重大情况,还会一天发好几次,
可秦雨就从来没发过任何工作汇报,之前她还以为,是不是秦雨直接发给陈阳了,但她每天跟陈阳形影不离,从来没看见老公私下里看报告什么的,
所以对那边的情况,还真的一点都不了解,
可是,这种情况下,老公是怎么知道会有消息传来的呢?
陈阳看向她,微微一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邹蓉小嘴嘟起,“神神秘秘。”
……
三天后,九月十五日,下午两点多钟,
不需要有人汇报工作,也不需要陈阳跟她说,邹蓉就明白,老公说的消息是什么。
这天是星期一,农历八月十六,
昨天中秋节,他们自然是去陈爸陈妈那里过,又在那里住了一晚,今天早上才被车接到公司。
上午平淡无事,就连身在公司的黄珊也没有过来,
但中午刚过,黄珊就突然现身,连午饭都是蹭的陈老板的,
还好罗静文他们做饭,习惯多做一点,不然都不够吃。
办公室里,吃完午饭,黄珊和陈阳隔着办公桌相对而坐,却都没有说话,而是闭目养神,神神秘秘的样子。
邹蓉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自己是不是需要一张办公桌?
转动脑袋,打量了一眼这个足足有上百平方的空间,只有陈阳一套办公桌,再加自己身下这套组合沙发,宽敞得有点过分,
如果在这里多摆一套办公桌,……
呃,还是算了,
谁见过老板办公室放两张办公桌的?
成何体统?!
小丫头拍拍脑袋,掏出手机刷微博。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突然,一条弹框蹦了出来,
邹蓉先是一愣,随即猛地站起身,对着陈阳喊道,
“雷曼宣布破产了!”
陈阳和黄珊同时睁开眼,
消息来了!
陈阳打开电脑网页,果然,今天财经板块的头条新闻已经变了,
“纽约时间今天凌晨一点,负债超过六千一百亿美元,约合四万亿软妹币,美国四大投行之一的雷曼兄弟,正式宣布申请破产!”
可能是为了赶新闻,具体内容还没有出来,只有这一个图片标题,点进去之后,内容也非常简单,跟标题几乎一致。
不过,有这些就够了!
陈阳身体后仰,靠在椅背上,呼出一口长气,转头看向黄珊,
黄珊的脸上,已经浮现压抑不住的笑容,“虽然不太合时宜,但还是要说一声,恭喜!”
倒的是一家雷曼,倒霉的却是成千上万的投资者,这一下不知道又有多少人哭都哭不出来,
这时候说恭喜,却是有点不太合时宜,
只不过,投资场上就是这样,有人哭就有人笑,怨不得天也怪不得人。
“呵呵,呵呵哈,”
陈阳连着笑了好几声,乐得合不拢嘴,
邹蓉这时已经走了过来,看到他们的样子,不禁张大嘴巴,
先看看这个,再看看笑得正欢的老公,忍不住问道,“雷曼破产,该不会是我们弄的吧?”
“不不不不不,”
陈阳赶紧摇头否认,“我哪有这本事,雷曼负债就有六千多亿美金,自己又是华尔街老牌金融机构,美国四大投行之一,别说是我,除了他们自己,谁有本事把他们搞垮?!”
“呼,”
邹蓉拍拍胸脯,呼出一口长气,“吓了我一跳。”
主要是老公给她的印象太过深刻,好像无所不能似的,就算现在陈阳跟他说,雷曼是被他整垮的,小丫头都绝对深信不疑,
区别只在于,她怎么都想不通,是怎么整垮雷曼的而已。
等喘了口气,她拖过椅子坐在黄珊身边,好奇地问道,“那你们怎么这么开心啊?”
话音刚落,她自己就反应过来,“啊,是不是跟雨姐在美国的行动有关?”
“对,”
黄珊点点头,转动椅子侧对着她,笑道,
“雷曼倒下,对我们有三点好处,
其一,雷曼作为美国金融业的标志之一,他的倒下,不仅出乎绝大部分人的意料,而且非常突然,足以引发全球股市的大地震,给愈演愈烈的全球金融危机雪上加霜,
而小雨早已在全球主要证券市场做了充分的布局,他这一倒,就到了小雨收网的时候,也就是说,我们有大钱可以赚了!”
对于如今的彩虹集团来说,多少钱算大钱?
邹蓉已经不敢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