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国魏使,见我们太皇陛下,为何不行礼?”一名文臣不干了,质问太监。
原来这太监姓魏。(这年头,不姓魏都不好意思当太监。)
“行礼?我又不是你们燕国人,何须对你们行礼?”
魏公公撇了撇嘴,发着尖锐的嗓音。
“这是两国交往的基本礼仪,魏公公身为齐国使者,不会连这点都不懂吧?”另一名文臣站了出来。
在天元大陆,一般使者来访,面见他国帝皇,无须下跪,但要行躬身礼。
“一方小国,皆是粗鄙,也好意思跟我谈礼节?”魏公公颐指气使,摆出一副不屑之状。
“魏公公,你何出此言?”文臣又问。
一名武臣已经不能忍了,喝道:“姓魏的,再敢口出狂言,老夫一掌毙了你。”
“粗鄙,尔敢?”魏公公白了那武臣一眼,不惧。
“死太监,你看老夫敢不敢?”那武臣上前一步,抬起手掌,掌心真气如刀。
“你……”魏公公惊吓后退,一屁股跌倒在地。
“哈哈”武臣收起真气,众武臣皆是一阵哄笑。
文臣一侧则表现得有些不满,摇头叹息。
“长乐侯,魏公公是齐国使者,不可无礼。”一名文臣劝说道。
长乐侯笑道:“他若有礼,我便有礼,他若无礼,我何须有礼。”
“太皇陛下,你们就是这般对待他国使者的吗?”
魏公公已经站了起来,黑着脸,质问燕瑶。
燕瑶一直没有说话,开口道:“诸位大臣,魏公公远来是客,礼节就免了吧。”
燕瑶一开口,文武大臣们都安静了下来。
“哼。”魏公公冷哼一声,问道:“太皇陛下,你们燕皇什么时候能出来?我们齐皇有旨,耽误不得。”
“燕皇身体抱恙,你们齐皇有什么话,直接说于本太皇也是一样。”
燕瑶三十三退位,如今也不过十多年而已,朝堂掌权的都还是老人,燕瑶的话无人反对。
“太皇陛下,你已退位,恐怕做不得主,还是让燕皇陛下出来吧。”魏公公声音尖锐,气势回来了。
“我已说了,燕皇陛下身体抱恙,要不魏公公,你就再等几天。”燕瑶回道。
魏公公冷哼:“哼,还等?本使已经等了三天,你们燕皇莫不是得了什么绝症,连床都起不了吧?”
魏公公口无遮拦,马上激怒了众多武将,连不少文臣也忍不下去了,纷纷喝骂:
“齐使,你咒我燕皇,是何居心……”
“魏公公,我命你马上向我皇叩头道歉……”
“姓魏的,你若不道歉,老夫一掌劈了你……”
“死太监,跪下道歉……”
“……”
喝骂声不绝于耳,魏公公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一群粗鄙,我乃齐国使者,代表的是齐王,尔等胆敢放肆。”
魏公公一声大喝,尖锐的嗓音鹤立鸡群,盖过了所有人。
“够了,齐使,你若再口出狂言,别怪本皇不讲情面。”燕瑶也忍不了,喝斥道。
“哼,太皇陛下,齐皇好心派本使来访,你们燕皇闭而不见,有何礼可言?”魏公公反驳,但语气轻缓多了。
“燕皇身体抱恙,齐使若是等不了,又不肯告知本皇,那就请回吧。”燕瑶回道。
齐国和燕国虽是临国,但有万幽山脉阻隔,两国几乎没有交集,也不知道这齐皇脑子哪里抽风了,突然派使者来访。
魏公公脸色僵直,事情没办成,他回去不是找死吗。
“既然如此,那我就将齐王的旨意传达给太皇陛下吧。”
魏公公纠结之后,最终选择了妥协。
魏公公缓缓从袖口掏出一份圣旨,刚要展开,一个悦耳的声音传来。
“等一下。”
燕芸音头戴金燕冠,身着金丝皇袍,缓缓从大殿后方走了出来。
燕瑶惊喜地从龙椅上站了起来,“皇儿……你的身体……好些了吗?”
“回母后,孩儿身体已经无恙了。”燕芸音配合着回道。
燕芸音此刻脸色红晕,精神极佳,看不出半点病兆,但没人在意这些。
众臣们看到燕皇来了,有人松了口气,有人心中疑惑,但都禁声,严肃站立着。
燕瑶虽是先皇,但毕竟退位了,在他们心中,燕芸音才是威仪天下的燕皇,而且燕芸音的手段,远非燕瑶能及。
燕瑶三十三岁退位,燕芸音十三岁便接过皇位,正是因为燕芸太出色了。
燕芸音还被称为燕国千年来,最出色的燕皇。
有人甚至认为,燕芸音仅次于开创燕国皇朝的燕无双。
燕瑶轻步让开,燕芸音缓步走到龙椅前坐了下去。
“齐使,齐皇派你来所谓何事,直说便可。”
燕芸音声音悦耳,似乎没以前那般冰冷了,一些大臣心中疑惑,偷偷打量着燕芸音。
“燕皇来得正好,齐皇有旨,请燕皇跪下接旨。”
魏公公昂着头,缓缓将手中的圣旨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