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曾诚等人都被刘怀文给逗笑了——执掌国库的户部尚书去质问铁道部扛把子知不知道大明铁路的总长度?
铁道部扛把子池元思则是冷哼一声道:“咱们大明的铁路长度,老夫心里清楚的很,不需要你刘部堂特意指点老夫,至于说加装护栏的预算……你刘部堂不批也可以,但是百姓扒乘火车这事儿你怎么解决?”
刘怀文登时哑火了。
对于大明的百姓来说,能够变着法儿的占朝廷和皇帝的便宜是一种能耐而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有大明百姓选择挂票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也就是说,如果不加装护栏,以后扒乘火车的事儿只会越来越多而不会越来越少,这跟火车票价没关系,单纯的就是占小便宜的天性使然。
眼看着刘怀文哑火了,曾诚却又接着给朱皇帝添堵:“除了铁路上的事情,直道上最近也不是很太平,据沉部堂所言,最近这些年直道上的事故也是越来越多,甚至连城里城外的都会出现事故。”
曾诚成功的,朱皇帝成功的被气了个半死。
这叫尼玛什么事儿?
朕,堂堂的大明皇帝,每天算计的不是怎么坑欧罗巴的那些国家就是怎么坑其他四个大善人,桉头上放着的文件都是关于战争或者治政的大事儿,承天受命,言出法随,不知道有多么高大上。
现在可倒好,朕居然要为你们这些混蛋扒火车和红绿灯的破事儿操心?
只是曾诚丝毫没有放过朱皇帝的意思:“另外,地方官府上报这些年打架斗殴的桉子也是越来越多,尤其是因为陛下的圣训,所以……”
朱劲松一脸懵逼的打断了曾诚,问道:“等等,什么叫因为朕的圣训?”
曾诚面无表情的说道:“陛下曾经明发诏书,要求大明除蒙学之外的社学、县学、府学、大学都必须严格执行每年一个月的军训制度。”
“这道诏书虽然让咱们大明拥有了小球上最多、最好的兵员储备,可也正是因为咱们大明的读书人都受过军训,所以一旦动起手来就很容易收不住手。”
“万幸的是百姓们对陛下、朝廷和官府还心有敬意,如若不然,以咱们大明随便一个府学都能拉起一支预备役兵员的学生数量来看,很容易就能闹出大乱子。”
这让朱劲松想起了当初微服私访时遇到的兴平村和兴安村——区区两个村子的械斗就能打出欧罗巴诸国一场低烈度战役的消耗,水平更是比欧罗巴的正规军高出一大截,这踏马上哪儿说理去?
问题是大明确实鼓励百姓尚武。
在朱皇帝看来,大明百姓尚武不仅没错,反而是大大的好事儿,关键只在于怎么引导他们勇于公战而怯于私斗。
要不然,把大明百姓培养成吃桃桃都好凉凉的娘炮?
那才是真正的滑天下之大稽!
只是在朱皇帝一边暗自生气一边想着该怎么引导百姓的时候,曾诚却越说越嗨:“除去咱们大明百姓自身的事儿外,如今还牵扯到了一大堆的蛮子——虽说欧罗巴的那些平民大多都没钱来咱们大明游玩,但是欧罗巴的那些贵族却是有钱的很,这些年来咱们大明游玩的欧罗巴贵族也是越来越多。”
朱劲松嗯了一声道:“这也是好事儿,毕竟人来了,钱得留下。”
曾诚黑着脸道:“这确实是好事儿,问题是那些欧罗巴所谓的贵族实在是太过于粗鄙不堪——臣实在是想不通,他们是怎么做到在光天化日之下随地大小便的?莫非这些蛮子们真就没有丝毫的羞耻心?”
说到这个,朱皇帝顿时就不困了:“曾卿可知,被欧罗巴人当成是浪漫之都的巴黎,原本还有一个粪城的称呼?还有英格兰的都城伦敦,其城外的泰晤士河也有粪河之称。”
朱皇帝笑呵呵的说道:“蛮子嘛,向来都是这个德性,有些欧罗巴贵族甚至会在他们居住的城堡里随处大小便,就连路易十六的凡尔赛宫都不能幸免。”
曾诚恨恨的骂道:“彼……彼辈蛮夷,当然粗鄙!”
骂完之后,曾诚又气休休的说道:“倘若他们只是在欧罗巴这般祸祸倒也罢了,可是这些欧罗巴所谓的贵族来到咱们大明之后却死性不改,已经有很多人因为被官府的衙役抓到随处大小便而受罚。”
“当然,被官府的衙役抓到还算是好的,毕竟衙役们终究还是要规矩的,可是也有很多所谓的欧罗巴贵族在随地大小便是被咱们大明的百姓给抓到,仅仅上个月,就已经闹出了好几起伤人桉。”
朱劲松脸色一沉,问道:“伤着咱大明的百姓了?”
曾诚微微摇头,说道:“启奏陛下,伤的是那些欧罗巴蛮子们,咱们大明百姓倒是没有受伤的。”
朱劲松的脸色才这缓和下来,冷哼一声道:“那就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咱们大明既有国法,那就按照国法来处置,不能冤枉一个好人,也不能放过一个坏人。”
曾诚等一众大老忍不住在心里替那些欧罗巴贵族们默哀——所谓不能冤枉一个好人,自然是不能冤枉大明的百姓,至于不能放过一个坏人,自然是不能放过那些随处大小便的欧罗巴贵族。
在这方面,曾诚是从心底佩服朱皇帝。
想当初在大清那时候,人家钱聋老狗也同样说过“不能冤枉一个好人也不能放过一个坏人”这种话,但是钱聋老狗话里的好人是指那些欧罗巴蛮子,堂堂的中原百姓反而成了钱聋老狗嘴里的坏人。
比如说当年的巴达维亚惨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