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前军都督府大军开拔,白子期就会立即投降,剩下阮福映那边,慢慢收拾也就是了。”
又跟一众大佬们仔细商议了一番细节后,朱劲松就以大明皇帝的身份,在《大明报纸》上发表了一篇文章。
“朕膺天命,统绍鸿业。自朕即位以来,惟愿万民生息,惟盼天下安定,未敢一时懈怠。”
“方今白、阮二贼为乱,陷交趾于战乱,置百姓于水火,朕不得以,唯有上秉天意,下顺民心,发天兵以定交趾,设州县以安民生。”
“此去平叛,望诸军将士明知朕意,与交趾百姓秋毫无犯。至于阮、白等辈,若早早来降,或可不失封侯之位;或有从贼之民,亦既往不咎,天兵至时,务必各安其家,以早归大明治下。”
“若有顽抗,天兵一至,立为齑粉矣。”
“勿谓言之不预也。”
新一期的报纸一经发布,大明的百姓就感觉有些看不懂——当今皇帝没少在报纸上发表文章,各种揭我鞑清老底的文章、教人造反的文章那是发了一篇又一篇。
问题是皇帝他老人家的文章从来都是大白话写成,就连诏告天下的圣旨、朝廷发布的一些公文也都是通篇白话,为的就是让所有百姓都能看明白,现在忽然来了这么一篇骈四俪六的文章,这是准备干啥?
当然,大明的百姓是否能看明白这篇文,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白子期和阮福映能看明白这篇文章。
白子期当然无所谓的很,在看到这篇文章的第一时间就直接跑到了镇南关的关口,举着白旗投降了。
而阮福映在看到这篇文章的第一时间却是破口大骂:“无耻小儿!我给他上贺进表请封他不理会,任由那姓白的祸乱我安南江山,现在那姓白的支撑不住了,这朱氏小儿却要收复什么汉唐故土?简直无耻!”
阮福映之子,如今已经十岁的安南国王太子阮福景站在“王宫大殿”之中,怯怯的瞧着怒火中烧的阮福映,问道:“父王,我们……还有希望吗?”
阮福映神色一滞,过了好一会儿后才沉声说道:“你记住,安南,只能是我们安南人的安南,明国的皇帝,夺不走安南!被明国人大肆吹捧的永乐皇帝夺不走,现在这个明国皇帝也夺不走!”
等到阮福景点了点头之后,阮福映又望着站在阮福景身边的法兰西传教士百多禄说道:“本王有一件事情打算拜托多百禄先生,还望百多禄先生能够应允?”
百多禄点了点头,说道:“不知道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的?”
阮福映望着望阮福景,又望了望“王殿大宫”之外,慢慢说道:“本王想请百多禄先生把本王的几个儿子都送到法兰西暂住,等到本土击退了明军之后再回来?”
然而百多禄却只是摇了摇头,说道:“抱歉,这件事情,我是真的帮不上您。”
就在阮福映一脸懵逼之际,百多禄又接着说道:“法兰西的国王陛下,已经和明国的皇帝成为了盟友。”
“上次我带着殿下去法兰西求助之时,法兰西的国王陛下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欧罗巴的归法兰西,远东的归大明。”
“所以,你还是想办法去向明国皇帝投降吧,或者你能够想办法打败明国的军队。”
“总之,法兰西是绝对不会插手的,也绝对不会接收安南人向法兰西流亡,当……”
没等百多禄把话说完,阮福映就气咻咻的说道:“既然法兰西不愿意帮助本王,那本王也不难为百多禄先生了。”
越想越气,越想越怒,阮福映干脆又对着一旁的侍女吩咐道:“来人,带百多禄先生下去休息吧。”
如果本王有信心打败明国的军队,还至于让你带着本王的儿子女儿什么的跑路?
还有,你们法兰西之前是怎么说的来着?
只要割让一个小岛外加一个港口,就会派兵到远东来帮着本王打仗。
现在本王答应割让小岛和港口了,你们法兰西不仅不派兵过来,反而还拒绝收留本王的家人?
而阮福映的态度也让百多禄变得不爽起来。
我是说了法兰西不会接收你们安南人流亡,但是我说整个欧罗巴都不接收你们安南人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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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娘的还不等人把话说完就要赶人?
那老子也不管你了!
彼汝娘之!
百多禄气咻咻的跟着侍女退出了所谓的“王宫大殿”,阮福映干脆又把自己的一众心腹都喊了过来:“告诉你们一个不幸的消息,那就是咱们之前研究的那条退路已经行不通了——百多禄说法兰西跟明国结成了盟友,绝对不会收留我们的子嗣,甚至不会收留任何一个安南人。”
听阮福映这么一说,一众安南的大佬们也都激动了起来,纷纷叫道:“果然,这些西夷就是靠不住!”
“不收留便不收留,大不了咱们先把家人安排到暹罗,然后再跟明军死磕到底!”
“不错!某先将父母妻儿都送去暹罗,便可无后顾之忧,纵然死于明军之手,无憾矣!”
阮福映也点了点头,说道:“本王也是这么想的。不过,送走家人,终究不改明军势大的现实,要想打败明军,尔等还须老实听从本王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