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句话,咱鞑清八旗到底是个什么鸟样,你这个当蝗帝的真就是一点逼数都没有呗?
是,万岁爷您是号称十全老人,打过缅甸,征过大小金川,彻底灭掉了准噶尔汗国,平定过大小合卓,您老人家觉得自个儿在历代皇帝里面都能算得上是战功赫赫,可是您也不想一想,您老人家那些战功是咱们鞑清八旗兵帮你打出来的吗?
难道你还真以为咱们鞑清的八旗老爷们可以顶着炮火冲锋?
真正能够不顾伤亡,硬顶着炮火冲锋的,还得是人家索伦营的骑兵!
您老人家所谓的十全武功,十有八九都是靠绿营跟索伦营打出来的!
现在好了,我鞑清的绿营散了,索伦营也跟山东的朱逆勾结到一起造反了,您老人家居然想让咱鞑清的盛京将军去带兵剿了索伦营?
究竟是你太高看盛京将军了?还是你太小瞧人家索伦营了?
只是还没等和珅和中堂想好该怎么回答钱聋老狗的问题,大殿外却传来一声高过一声的“急报”两个字,接着便有一个红翎急使匆匆忙忙跑大殿,甫一进殿便跪地拜道:“启禀万岁爷,十五阿哥跟和隆巴图鲁额勒登保在灵丘县城外兵败!”
刚刚还斜靠在软榻上的钱聋老狗猛然直起身子,难以置信的望着跪在地上的红翎急使,问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红翎急使趴在地上,心惊胆颤地答道:“回万岁爷的话,十五阿哥跟和隆巴图鲁额勒登保在灵丘县城外驱使汉人泥堪百姓攻城,不想城上叛军火器厉害,一万蒙古八旗和一万满洲马甲,外加两万满洲步甲,溃,溃散!”
终于确认了这个几乎令所有人都难以置信的消息,直到过了好半晌,钱聋老狗才挥了挥手,对红翎急使吩咐道:“下去吧。”
等红翎急使退出了大殿后,钱聋老狗却像一条被抽去了脊梁的老狗一般,彻底瘫倒在软榻上。
在钱聋老狗的眼里,大殿上的横梁在莫名其妙的旋转,一颗又一颗的金星在眼前四处乱飞,就连跪在地上的和二都在来回乱晃。
钱聋老狗喃喃地嘟囔道:“难道,难道我鞑清真的气数将近?”
钱聋老狗的这番话让跪在地上的和珅和中堂,不知道该怎么接才好。
我鞑清之所以会沦落到现在这般眼看要完的局面,不还是拜了万岁爷您老人家所赐?
火耗归公的银子被你拿去六下江南,因此而耽误了多少河道桥梁工程?
您老人家每次下江南都得兴师动众,又把那些泥腿子们祸害的有多狠?
这换成谁谁能不反?
行,这些咱们可以略过不提,毕竟我鞑清哪年都有那么一个两个的反贼,只要您老人家能沉着应对,那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你看看你,您老人家出的是什么昏招?
您老人家居然让天底下的铁杆庄稼们都撤回直隶,把天下各处的州府全都拱手让给了那些逆贼?
别的不说,就说失去了天下各地州府之后,咱鞑清国库已经没多少钱能给那些铁杆庄稼们发旗银,那他们反清复明还不是很正常的事儿?
行,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铁杆庄稼们的事儿是小事儿,那点儿旗银,我和某人都能给他们发个百十年的,而且把天底下各处的州府都拱手让给那些逆贼们,让那些逆贼们自己去打生打死,倒也不失为一个死中求活的好办法。
毕竟我鞑清的老祖宗们也是趁着明末大乱的好机会才能入关,现在也不过是让天下再一次乱起来,再把我鞑清老祖宗们的操作重复一遍而已。
可是你老人家倒好,你他娘的居然把十五阿哥还有额勒登保派去剿灭山西的朱逆,还假惺惺的说什么不忍看着山西百姓在逆匪手下受苦?
您老人家就不想一想,山东的朱逆不好剿,那山西的朱逆就好剿了?
现在好了吧,十五阿哥跟额勒登保这两个废物直接用驱民攻城的手段去打一个小县城,结果却被区区一个灵丘县的守军打散了四万马甲步甲!
我鞑清朝庭还有一点脸面吗?
和珅和中堂甚至都想质问钱聋老狗一句,问问他到底知不知道这次兵败对于我鞑清朝廷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
当然心里想归想,真让和珅和中堂去质问钱聋老狗,那是根本不可能的,毕竟主子就是主子,奴才就是奴才,主奴尊卑不可乱。
只是乾隆老狗的心里也清楚,这次兵败对于我鞑清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
这次兵败,不仅意味着我鞑清朝廷最后一点儿的脸面都丢光了,同时也意味着蒙古八旗已经彻底摸清了我鞑清八旗到底有多掉链子。
说白了就是蒙古八旗以后还会把我鞑清当回事儿吗?
别忘了,我鞑清对蒙古八旗可是一直在执行着减丁之政,南不封王,北不断亲;分封以制其力;崇释以制其生,赤裸裸的演绎了什么叫做塑料亲戚。
钱聋老狗的心里清楚的很,我鞑清对草原实行的减丁之征可谓是要多恶毒就有多恶毒,那些蒙古的王爷们心里也清楚,所以蒙古那边也是叛乱不断。
以前还好一些,我鞑清在草原上养的狗比较多,在我鞑清的虚弱没有暴露之前,那些狗们也不敢反噬主人,可是现在呢?
现在,经过十五阿哥跟额勒登保之败,我鞑清的虚弱已经彻底暴露在所有人眼前,我鞑清在草原上养的那些狗会怎么办?会不会反咬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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