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之后,妖月空躲到了白泽族,有一日,茫茫雪山上,白乾坤哼着小曲走来。
“喏,你爹给你的。”
“信?哼,搞得还挺煽情,他不是万妖盟主么?不是天天为天下妖族奔波么?还有空写信?直接来一道分身,来一道帝威啊!”
“对了,他是万妖盟主,我现在也是妖帝!他是不敢来见我么?”
白观星递过信,满脸无奈地坐在一旁的雪地上。
“不是你说,你以后再也不想见到他了么?”
这一道道回忆,在泪水之中闪过,在那其中,白观星似乎看到了父亲的身影。
“爹……”
白观星伸手想去抓住父亲,可手中只有那一封,连一道化身都没有留下的信。
信封并未到此终结,可之后的字迹,却令白观星泪如决堤。
“月空,对不起啊……我这辈子,走到哪里,各方都会称赞我是一位英明的盟主。”
“可我却从未听你说过,我是一位称职的父亲……”
“甚至这封信写到这里,我才想起来,你是我的孩子。”
“而一个父亲,给孩子写信时,最先该问的,应该是……”
“月空,你过的还好么?”
“为父不在,上古妖庭和那些神王,有没有欺负你?”
“爹!!!”
那一刻,妖月空仰天长啸。
“没有……他们没有欺负我!孩儿说过,孩儿一定是妖月族最强!”
“不灭妖月是孩儿的!月隐神王也休想抢!桂树孩儿也带来了!爹……你回来吧……”
这一声声嘶哑,令秦逸尘一众内心颤动。
望着妖月空那颤抖的身形,秦逸尘突然想起,前者被称之为少年妖帝。
少年妖帝,意气风发,天赋横溢,纵横天下。
可他终究是一位少年。
少年,就必然有叛逆,有一腔热血,不愿走在父母安排好的道路之中……
“该走了,那些家伙要打过来了,放心,你的叔叔伯伯们,都跟在爹身边!”
“要是这一战能活下来,这封信一定不能让你看到……”
“父亲……”
犹如月华的泪水落下,天狱之中,时空不存,在心魔镜之中数千万载,再归来时,是少年,却也不再是少年。
这是妖月空读懂的第一封信。
“月空,为父也想好了!作为父亲,最重要的,是让孩子开开心心,潇洒一生。”
“这些,是你那些叔叔伯伯们为你留下的东西……如何选择,在于你。”
“但无论你怎么选,你都是我这一生的骄傲。”
这一封信到此,终于结束。
信封化作月光缓缓飘散,令秘境之内,绽放出三道光幕。
其中两道之中,飞出一尊战旗,以及一尊帝印。
帝印和战旗虽然妖威磅礴,却也空空如也,战旗无妖纹,帝印也是一片空白,只待妖月空自己选择如何雕刻。
而第三道光幕,正是来时,也是离去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