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宇洋点点头,转头看了周天然一眼,发现她的神色有些紧张。
罗宇洋伸了伸胳膊,朝周天然示意了一下。
周天然没看懂,奇怪地看着罗宇洋。
“胳膊,挎上。”
周天然翻了个白眼,只好挎上了罗宇洋的胳膊,这才像一对情侣。
三清子当先走了进去。
书店里面只有一个老人在柜台后面坐着。
这书店太小了,只有四、五个书架,上面都是一些旧书,只有一侧挂着一些最近月份的杂志和报纸。
“有人来看书了。”三清子说。
老人戴着老花镜,抬眼看着罗宇洋和周天然一眼。
“想要什么书?”
三清子马上说:“有资治通鉴吗?”
“有。”
说着,老人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从一个书架的侧面走了进去。
原来那里是一个门。
罗宇洋和周天然跟在三清子的后面也从侧门进去了。
这里是一条走廊,同样很昏暗,透着股潮湿的问题。
只见那位老人走到走廊尽头,敲了敲里面的门。
罗宇洋注意到,敲了五下。
门开了,老人又往回走,头也不回地回到了书店里。
三人又从尽头的门进去。
里面是一处民宅,看客厅面积不大,大概是老式的小三居的布局。
有五个人正围在一张桌子周围打牌。
罗宇洋目测了一下,四男一女。
屋里烟雾缭绕,周天然不由地咳嗽了一声,显然被呛到了。
罗宇洋关心地问:“老婆,没事吧?”
周天然说:“没事。”
当然,两人是在做戏。
此时,周天然心里对罗宇洋的表现很惊讶。
自己作为警察都这么紧张,这个人怎么会如此镇定?彷佛是在玩过家家似的。
此时,牌桌上一位长得很像光头强的男子抬眼看了三人一眼。
光头强瞥了罗宇洋和周天然一眼:“就是他们吗?”
三清子点头哈腰地说道:“马哥,就是他俩。”
光头强把手里的牌一扔:“不玩了,散了,散了!”
其他几人一边发着牢骚,一边站起来散到房子的各处,或坐或站。
这时,那个女人走了过来,她身上的香味很重,脸上了浓妆艳抹的,显得很妖艳。
那女人对罗宇洋问道:“幼,这姑娘长得多好啊,是你媳妇?”
罗宇洋澹澹地说:“我女朋友,就快领证了。”
这打扮艳丽的女人被称为席姐,算是马爷的相好。
说着,罗宇洋还伸手搂住了周天然的小细腰。
罗宇洋明显感觉到周天然的身体颤了一下,随后才渐渐放松了下来。
罗宇洋倒开始胡思乱想了,这算不算对周天然揩油?
席姐指了指桌子旁的木凳子说:“二位,来,坐吧。”
罗宇洋拉着周天然的手,并肩坐在了椅子。
罗宇洋感觉到周天然的手心湿乎乎的,显然出了不少汗,看样子也是第一次做这种卧底工作。
光头的马爷坐在两人对面,皮笑肉不笑地打量了两人几眼。
马爷把桌上的纸牌扒拉到一边,然后问:“抽烟吗?”
罗宇洋说:“来一颗吧。”
马爷把一个烟盒和打火机推了过来。
罗宇洋一看,是盒黄鹤楼1916。
罗宇洋说着,抽出一支,叼在嘴里,拿起打火机点上:“烟不错。”
一时间,罗宇洋的嘴边喷出了烟雾。
周天然用眼角的余光看着罗宇洋,心想这家伙也太入戏了吧,连吸烟的样子都一脸的享受。
知道的,他是警方的卧底,不知道的,还以为罗宇洋是跟这帮盗墓贼是一伙的呢!
接着,罗宇洋吐出一个烟圈,正好喷到了马爷的脸上。
马爷一怔,觉得这小子胆子够大的,在老子的地盘儿都敢这么嚣张。
马爷这才稍微收起了轻视之心。
三清子在这里有些呆不住了,便说:“马哥,那你们先聊着,我就不打扰了。”
说着,三清子便躬身开门出去了,看也不看屋里的情形。
马爷靠在椅子上,手里把玩着打火机:“怎么着?你喜欢收藏古玩?看你的年纪不像啊。”
罗宇洋又吸了口烟,吐出了烟雾才说:“马爷,搞收藏还分年纪吗?”
马爷看了罗宇洋一眼:“那倒不是,只是年轻人搞收藏一般都是小打小闹的,我觉得你来我这里是找错了地方。”
马爷停顿了一下,又嘿嘿笑着说:“古玩市场可能更适合你。”
屋子里的其他人也哈哈笑了起来。
马爷的意思就是罗宇洋没钱。
罗宇洋露出不屑的表情:“马爷,我是听说你这里有好东西才来的,如果你这儿啥都没有,那我也不在这儿跟你耗了,拜拜了啊。”
说着,罗宇洋搂着周天然站起来,就要走。
马爷连忙笑着让两人坐下:“小兄弟,你别急,咱们做这种买卖的,哪有不先聊聊的,谁说我这儿啥都没有的?”
说着,马爷跟坐在沙发上的同伙说:“顺子,把那件宝贝拿过来,给这位小兄弟掌掌眼。”
很快,顺子从屋里拿来了一个盒子,放在了桌子上。
“小兄弟,看看吧,合不合你的眼。”马爷笑着说。
盒子不小,里面的物件似乎也小不了。
罗宇洋将盒子拿到面前,打开一眼,居然是一套茶具。
一只壶,四只杯子,被妥妥地安放在盒子里。
那只壶很好看,壶嘴、壶把手、壶盖都是蓝色的。
壶身是绿色的,上面还画着一幅鸳鸯戏水的美图。
罗宇洋拿出那只壶仔细看了看,又看了看壶底,上面刻有一个方印落款,是“大享”二字。
旁边的周天然也倾过身子好奇地看了看。
周天然又看了看罗宇洋的脸色,有点担心他什么都不懂,露了馅。
只听罗宇洋问:“邵大亨做的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