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余启明的话，林佳艺并没有第一时间反驳，并且，她也已经开始思考起余启明的理论来。
而余启明则是继续说道：“纵观整个任务过程，南程村在其中起到的作用都不大，甚至其本身都没有必要的意义。
以诡屋发布任务的习惯会设置这样一个无用的场景？或者说，作为杨陵的塑造者的纪学文，会允许发生这种事？
按照我的猜测，南程村存在的意义，更多的其实就是在杨陵的仪式真相全部被揭开之后。
并且，除了李乾和李斯涵之外，还有其他人愿意看到任务发展到现在的局面。”
听到这话，林佳艺不禁皱起了眉头：“你是说纪学文？他想要对诡屋的住户进行清算？”
谁知，余启明这时却发出一抹嗤笑：“我倒希望是纪学文，可现在来看......”
余启明的态度令林佳艺有些不安，她想要询问，然而余启明却又紧接着话锋一转：“话已经都已经说到这了，很明显，不管是谁想要看到或者是促成眼下这个局面，但都不是南程村任务的主要执行者。
再看看现在李乾和李斯涵的样子，你说他们两个不是在南程村设下了阴谋你信么？”
话及于此，林佳艺也听出了余启明已经要说到重点，她下意识地看了眼远处李斯涵与李乾之间的争斗，虽然李斯涵的形势已经愈发糟糕，但恐怕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结束的。
于是，她将注意力完全放到了余启明的身上。
“从一开始，我们就低估了一个人，我刚才说了，南程村的村民曾经在我面前提到过一个词——催熟仪式。
如果说，南程村在某种程度上真的是独立于杨陵之外的话，那这个仪式就可以解释了。
十年前，李乾同样参加了当时的杨陵的任务，但与所有当时参加任务的其他诡屋成员不同的是，其他人在探究杨陵以及诡屋背后的真相的时候，李乾却做了另外一件事。
他想要取代纪学文在诡屋之中的地位。
杨陵之中的鬼魂大多都是被放逐到这个空间里的，既然要能够镇得住这个空间，同时又能吸引那些猎人的注意里，其中必然包含一些有着特殊力量的灵魂。
想必，三姑应该就是其中的一个。
我不知道李乾是怎样和三姑达成合作的，也不知道他们合作的内容到底是什么，但事到如今，他们的计划结果已经很明显了。
利用鬼魂之间能够相互吞食的能力，来提升自身的灵魂强度。
而其中最重要的一步，就是催熟仪式。
你还记得当时我们两个在三姑家遇见时候的情况吧，那些村民吃了三姑的灵魂，但是如果没有李斯涵的发难以及那会你带着我和王硕从南程村逃出去的话，恐怕当时被吃掉了灵魂的人，应该是我。”
也不知余启明到底是以怎样的心态才能平静地说出这番话来的，但作为倾听者的林佳艺，此时早已经不禁心惊胆寒。
她不自觉地看了一眼远处，却很快便害怕地收回了目光，甚至，对复仇的渴望都渐渐被畏缩、恐惧所替代。
她却不想死心：“不对，如果真的是按照你的说法，那李乾的计划之中，李斯涵到底又有什么作用？”
谁知，听到这话，余启明竟发出一声冷笑。
“这不是个很简单的答案么？
你的母亲被埋葬在了南程村附近的山上，十年多以前，李乾策划了对你母亲的那场绑架、暗杀，他如果单纯只是想要你们家的产业的话，为什么要让你进入到诡屋之中。
这个计划需要的时间这么久，其中还有那么多的不确定性，换做是你，你会直接亲自进行实验？”
话音刚落，林佳艺蓦然愣在原地。
她怎么可能还不懂余启明的意思，对于人来讲，吞噬灵魂到底会产生什么后果谁也不清楚，其中的风险可想而知。
他需要的是实验体，而林佳艺就是他最初选定的目标。
恰时，余启明继续说道：“不过现在看来，你这个实验体比起李斯涵差了可不止一星半点，甚至从一开始，李乾就放弃了将你选为他的目标。
而事实证明，李斯涵确实已经很优秀了。”
说到这，余启明才将目光重新放回到了李斯涵的身上，其实，想通这些事情并不困难，就以林佳艺的脑子，她也早应该有所察觉。
只是，心态的不同以及信息的不对等导致二人对相同一件事产生了相差太多的理解。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从始至终，余启明都是站在一个外人的立场来看待这件事，而且，余启明比林佳艺多了一个至关重要的信息。
当初那次在游泳馆的任务，余启明曾亲眼见过李斯涵对鬼魂发出命令。
从那个时候起，余启明其实就已经开始怀疑李家父子与鬼魂之间的关系了。
不过，看着远处树林里的场景，余启明的心情却不知该如何形容。
李斯涵是李乾的儿子，李乾都可以为了计划对他做到这种程度，他和许言的关系......凭什么他可以认定，许言的计划中只是单纯将他当做了破局的一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