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信笺上的文字,再想想此刻房间里危险的小男孩,余启明真是不禁头皮发麻。
他这还是第一次完全摸索不出任务具体是在要求他做什么。
回想一下任务的内容。
任务中,诡屋一共要求余启明做了四件事。余启明当然不是一个新人,从任务的描述判断任务的陷阱或者生路如今已然成了他本能的习惯之一。
可是,从这四条要求里,他找不到任何有特殊所指的地方。
甚至可以说,任务连让他能主动寻找线索的机会都没有。
这太不寻常了。
灵魂被替换到另一具身体之中,不可控制地昏迷,又在特定的时间苏醒,只能了解被其他人告知的、残缺的信息。
此时的余启明就感觉自己变成了日式恐怖游戏里的主角,经历着单一的画面,被人为操纵着进行着特定的场景,没有任何的自由度。
几乎所有的有用的线索都被隐藏了。
而这种情况,在余启明半年多的诡屋生涯之中,在寻常的任务之中几乎是闻所未闻。
回想余启明所知的规则,包括当初林佳艺告知与他、或者是从其他住户口中得知的,他都未听说这过有这样的任务。
连事先都未曾被告知有任务会发布。
他感觉自己好像掉进了某种陷阱里,被人操纵着做自己根本不想要做的事情。
而这种感觉很不好,非常不好。
余启明自然是想过要中断这种情况,他甚至都可以说是尝试过。
任务之中有一个字眼让他颇为在意,就是放生节。
在刚刚与小女孩交流的过程中,他想过要询问这个词语的含义,可是还没等他询问,就好像是场景发展到了某个固定的节点一般,被回来的男孩打断了。
渐渐地,余启明明白了什么,他叹了口气。
还记得吗,余启明变成现在这情况的原因是那把掉落的匕首,可当男孩回来这么久之后,他也未曾见到男孩对其过意外的情绪。
甚至当他再次从柜子的缝隙里查看的时候,匕首已经被重新摆回到了原本的位置。
他几乎已经确定了,男孩应该就是袭击他的人。
但他又什么都做不了,男孩就一直停留在房间里,他没有办法做出任何试图离开柜子的举动。
是的,他尝试了。
确认男孩就是袭击者这件事让余启明怀疑,他尝试过想要在男孩在房间里的时候撕扯柜门口的绳子,但是,每一次他才刚刚凑到缝隙,房间里的男孩就会直接将目光投过来。
目光中的是威胁与危险。
于是,余启明只能等,可是谁都没有想到的是,就是这一等,便又是一天过去了。
当余启明再次从黑暗之中苏醒的时候,信笺上的时间指示已然只剩下了五天。
房间里无人,门口却有声响。
“阿霖,今天已经是最后一天了,你应该知道这里的规矩吧。
你已经带着我们兜了两天的圈子了,你真当我们不知道你有你哥哥的消息?
本来你是有一个在放生节的名额的,但是现在你哥哥失踪了,如果找不到他,死的人就是你。
是死是活,你自己选。
一个连亲弟弟都能丢下的人,你居然还护着他。”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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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依旧是余启明第一天见到的那个男人。
“叔叔,我真的不知道我哥哥去哪了啊,能找的地方我都带你们过去了。
我不想死,我真的没有骗你们。”
“少废话,赶紧走!”
二人越走越远,到此,余启明便也无法听到说话声。
这似乎是特地给余启明留下的机会。
或许是因为昨天已经想通,此时的余启明已经渐渐适应了任务的节奏,既然是必然会出现的场景,那这种离开自然是不会让余启明的逃跑计划受到打扰。
矮小的身躯让他堪堪能够在昏迷时在柜子中保持一个较为舒服的姿势,从地上爬起,余启明二话不说就想要再次尝试从房间里取得割开绳子的匕首。
只是,他才刚刚爬起来,忽而就察觉到了一个问题。
这倒不是他又察觉到了什么危险,而是他明显感觉自己的状态有些不对劲。
不管是他对自己的观察,还是从与昨天那个女孩的交流里,余启明都能确定自己是个活人。
而既然是活人,那就应该受到生理方面的影响。
饥饿、缺水、便意尿意,长时间保持警惕与同一个姿势所带来的疲乏,这都是一个活人必然要面临的事情。
也的确,在第一天第二天的时候,余启明确实出现了这些生理状况。
而他的昏迷也或多或少的受到了这些方面的影响。
可是当他如今苏醒之时,他才发现,口渴的情况虽然还存在,但却比昏迷之前的程度减轻了很多。
而饥饿感则早已是不复存在。
他昨天还以为自己是饿过头了导致没有出现这种感受,但现在看来,以自己的饱腹感程度来看,他怕是已经吃过东西了。
“难道是和上次的情况差不多?昏迷之后会有另一个人格支配我去做一些事情?”
余启明怀疑道,说着,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可忽然他就愣住了。
指尖抚摸到了一块凸起,在他伤口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