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此间一天,约等于清微天三年。
天地胎膜在手,又有九年时间,云中子信心满满:“请老师放心,弟子定不负所望。”
话刚落音,元始道人手一挥,虚空破开一道口子,将云中子吞了进去。
“你且在山上住上几日,不出意外的话,你师父会在三天后找你。”
这句元始道人是对雷震子说的。
雷震子更加不敢无礼,规规矩矩磕头一拜:“徒孙遵命。”
完毕退下。
元始道人招了招手,几道身影来到大殿:“弟子玉鼎、慈航、清虚,拜见老师。”
元始道人摆了摆手,示意众人不必多礼。
“玉鼎,你持本座符诏,每日在这昆仑山走一遍,若遇到不认识的道人,就问他是否为西昆仑散人,如是,就请他来玉虚宫我作客。”
西昆仑散人?那是谁?
玉鼎真人虽然不知自家老师为何会突然下这么一个奇怪的命令,但他又不敢违背,只好顺从回道:“弟子遵命。”
“慈航,你去趟西方教,请西方教两位教主来碧游宫作客。”
“清虚,你去趟梅山,将山上所有的人都带过来,记住,要客气一点。”
一顿吩咐下去,元始道人微微闭上眼睛。
截教势大是没错,可这世间不缺能人异士,真要斗起来,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
“你做的没错。”
碧游宫,通天道人听完多宝道人的叙述,给了肯定的答复。
“虽然我截教不怎么信命,但大多数人依然脱不开命数的限定,因此才有抢夺机缘之说,阐教整天将替天行道挂在嘴边,的确更得天道青睐。”
“你师伯算的很清楚,命与运恒定,此消彼长,故截教欲夺散修的命数,阐教想抢截教的气数,是而不问是非,截教只要动手争命,折损的气数就会流转出去。”
“但有一点,命与运相依相存,命数多了,气数会自然汇聚过来。”
“你此次挑选参与渡劫门人,需谨慎,非为必要,宁缺毋滥。”
多宝道人躬身一礼:“弟子遵命。”
通天道人望着若有所思欲言又止的姒癸,淡然道:“你有什么想说的?”
姒癸躬身拜道:“回师祖,弟子有一事不解,圣人可否任意对他人出手?”
通天道人神色微动:“为何有此疑惑?”
姒癸微微低头:“弟子自众圣商定建立天庭之日起,一直在想一件事,以阐教弟子的实力,如何是我截教的对手?”
“倘若阐教必败无疑,又何必趟这趟浑水,真的只是因为天意难违吗?”
“弟子思来想去,越想越心惊胆战,故有此问。”
通天道人轻笑一声:“所以你觉得你师伯祖可能对师父和众多师叔出手?”
姒癸微微欠身:“弟子以往和人下棋,输者要给赢者一大笔修炼资源,下到最后,眼看要输,弟子心疼给出去的资源太多,就会忍不住掀了棋盘。”
“弟子与那人实力相当,打了一场不分胜负,不了了之,倒是那些棋子,躺在泥沼里,无人在意。”
“闭嘴。”
多宝道人猛然爆喝道:“姒癸,你放肆,这种话是你说的吗?”
通天道人眼中泛出一抹冷意:“你认为本座和你师伯祖会是输不起,忍不住掀棋盘之人?”
姒癸退后一步:“弟子不敢。”
反正话都说了,没必要头铁和圣人对着干。
多宝道人连忙替他辩解道:“老师,这弟子向来喜欢胡思乱想,并无坏心思,还请老师恕罪。”
通天道人神色放缓:“你大可宽心,且不说你师伯祖堂堂圣人,不会像你这等凡夫俗子一般耍赖,再有本座照看,怎会出现这等问题?”
姒癸默然不语,元始道人什么人品他不知道,但他知道,对方若想耍赖,通天道人未必拦得住。
该提醒的都提醒了,再说下去,就有挑拨圣人之间关系的嫌疑。
他倒不是很担心自己,照祭坛所说,人道火种在身,自保不成问题,况且他背后还有个令他摸不清状况的后土。
他担心的是多宝道人他们这群截教弟子,今日冒昧开口,不过是想还师父和截教的传道之恩。
说不说是他的事,听不听是通天道人的事,问心无愧即可。
况且,谁知道通天道人到底有没有听进去?
或许对方有别的谋划呢?
圣人境界,本就不是他能揣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