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殿下,枕头调包之事能不能详细说说?”
朱允熥正生闷气呢,哪有功夫搭理他。好在王德也在边上,当即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跟二虎说了一遍。
二虎听闻后陷入思索,一直快到宫门口的时候才再次开口。
“三殿下,您是跟卑职去皇爷那儿,还是……”
“我回太子府!”
“好!”
二虎当即命人调转马头在宫外绕了半圈,停在了东华门的宫门口。这里距离太子府只有几十丈远,算是距离太子府最近的宫门了。
“那三殿下先回宫吧,卑职还得去给皇爷复命呢。”
“哼!”
朱允熥冷哼一声,随即领着三德子回太子府。二虎这边靠不上,他还得想别的办法出城。
二虎朝着乾清宫赶路的时候,秦德顺正在汇报大本堂的事情。
“陛下,今天三殿下非常上进,主动跟先生说提高一倍的功课量!”
“哦?”
老朱听到这话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给咱详细说说!”
“诺!”
秦德顺当即将眼线打探来的消息,绘声绘色地给老朱讲了起来。
老朱在听到那孙子跟朱允炆叫板,就知道这孙子是在报复,报复朱允炆告他状之事。
不过一想到这事,老朱心里最气的却是朱棡,要是没有这厮大肆宣扬,朱允炆告状之事也不至于传得宫内外皆知。
“你以后把嘴闭紧点,不许给老三那混蛋透露半点宫里的事情!”
“甭管啥事到了那混蛋的耳朵里,准保给你弄得满城皆知!”
“诺!”
老朱训斥完秦德顺后,立马好奇地追问。
“朱允炆那边怎么说?”
“回陛下,二皇孙殿下啥也没说,直接被气得哭着跑了出去……”
“啥?”
老朱闻言再次露出吃惊的表情,只不过这次的吃惊跟刚刚不同,刚刚的吃惊是带着意外的情绪,而这次的吃惊则是带着强烈的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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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朱对朱允炆一直印象不错,也就是看在朱允炆的面子上,才几次宽宥吕氏的小心思。
然而这次的事情,让他对朱允炆非常失望。
身为大明皇孙,就算面对再难的挑战,也不至于吓哭吧?
老朱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长长叹了口气。
“唉……”
“难怪老三看不上他,没想到这混不吝的混账东西,看人方面竟还挺准……”
秦德顺看出陛下情绪低落,赶忙讲点有趣的事情。
“三皇孙殿下见把二皇孙殿下气跑,当场就想跟齐先生耍赖,收回刚刚的话。”
“然后被齐先生给拒绝了,还拿话挤兑他,搞得三皇孙那叫一个难堪。”
“最后硬着头皮应承下来,但心里肯定悔得不要不要的,嘿嘿嘿……”
朱元章一听这话,脸上登时浮现一丝笑意。
这个不用怀疑,确实是那孙子能干出来的事,哈哈哈。
两人正说笑的时候,二虎从殿外走了进来。
秦德顺立马识趣地闭嘴,然后借故去泡茶躲了出去。
二虎见大殿内只有自己和老朱,这才上前几步禀报。
“回禀皇爷,卑职刚刚亲自调查了当铺之事,没发现任何问题。”
“店铺主人田富贵确实是自缢身亡,身前没有任何挣扎、搏斗的痕迹,应该是受某贵人胁迫,不得已才自杀的……”
二虎虽没说是哪个贵人,但老朱心里已然有了答桉。
毕竟只要想想翡翠白菜是谁送过来的,他心里就有数了。
只是这么点事情,还不至于搞出人命官司来吧?
“可还有别的发现?”
“回皇爷的话,当铺那里没有什么发现,只有一些价值不高的典当物,卑职派人估算了下,估摸能值个两三千两银子。”
“不过少主倒是给卑职提供一条重要线索,卑职觉得店家之死可能跟此事有关!”
“何事?”
“少主之前典当之物里有一个彷宋制白釉孩儿枕,乃是宫中统一定制之物。赎当之时却被人调包,换成了宋朝的古董。”
“卑职觉得此事甚有蹊跷,寻常店家用普通彷品调换正品者有之,哪有用正品调换彷品之事?”
“而且瓷枕乃人安寝必备之物,靠近人之口鼻,如果里边做了什么手脚,随着夜夜入睡呼吸之际,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置人于死地。”
老朱听到这儿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甚至在这凝重之中还带着几分阴狠。
“查!”
“从定制到进宫,所有环节都不放过,任何经手的人都给咱往死里查!”
“皇爷,若是此事牵扯到宫中贵人,卑职该当如何?”
老朱自然能听出二虎的言外之意,只是他此时已经处在暴怒之中,哪还顾得上那么多。
“不管牵涉任何人,都给咱一查到底!”
“包括宫里的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