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费?”
沈自量双眼微眯,眼神冰冷,怒极反笑地说道:“我说你们也未免太能想了吧!这种事都敢想?你们这算是什么?狮子大开口吗?一分钱不花,就想要从我们这里空手套白狼,将百分之四十的股份拿走,你们没病吧?”
“你才有病!”
李向阳眼神寒彻地看过来。
“沈自量,你哪里来的勇气敢这样和我们说话?你要知道,是你来找我们和谈的,又不是我们找你?你自己送上门来却开出这么苛刻的和谈条件,我们难道还不能拒绝吗?”
“是,按照你的条件,我们是会省掉一百万,但你应该心知肚明,我们要是不答应你的条件,到最后我们甚至一分钱都不用花,也能拿下红星机械厂。真要那样,你觉得你还有什么资格坐在这里和我们高谈阔论?”
“更可笑的是,你还有额外条件,要我们将你们乐星集团被捆绑住的资金解绑,我就纳闷了。你们被捆绑住的资金和我们有半毛钱的关系吗?这事你说是我们厂长做的,你有证据吗?你有就拿出来,没有的话,小心我们告你诽谤。”
李向阳气势如虹,气场全面打开,他看过来的眼神锋芒毕露。
“要知道,诽谤也是能坐牢的。”
“坐牢?”
沈自量被气得够呛,他脸色苍白地盯视着李向阳,心中的怒火不断地翻滚着。这要不是说朴多美让他前来是和谈的,他早就爆发了。
就没见过你们这种欺负人的!
这不是摆明了羞辱人吗?
“你们到底想要怎么样?”沈自量竭力控制着怒意。
“简单。”
赵山河慢慢地竖起来两根手指头。
“第一,我要你们在红星机械厂的股份,收购价为两百万,今天算是第一天,答应签约,就是两百万。不答应,每天递减五十万,四天之内没有消息,我便一分钱都不会拿。”
“第二,你说的什么资金解绑,我不知道,恕我爱莫能助。”
“你答应咱们随时就可以签约,不答应我也不勉强。”
欺负人!
太欺负人了!
沈自量心里现在只有这么一个想法,这个想法翻来覆去地在脑海中出现,猛烈地撞击着他的神经,他真的是要被这事整疯了。
赵山河,我这也就是遇到纪铭剑这么一个猪队友,但凡是我的合作伙伴能厉害点,我的处境但凡是能好点,你觉得我会给你这样羞辱我的机会吗?
我会将你踩在脚下使劲揉搓。
“我要去打个电话。”
沈自量起身就往外走去,他不能再在这里坐着,他真的怕继续坐下去,指不定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来,那时候场面就彻底失控了。
“你觉得他会答应吗?”李向阳看着沈自量走出去后问道。
“那就要看朴多美是怎么想的了。”
赵山河唇角斜扬玩味地说道:“她想要利利索索地走,就会答应我的条件,要是说她迟疑点,犹豫下,就会把这事拖延下去。”
“不过就咱们来说,我觉得乐星集团不是纪铭剑,他们毕竟是外资,要是说能用二百万就解决掉问题,我认为值的!”
“而我想朴多美现在应该不会还希望自己能全身而退,有这样的心理准备,那五百万赔掉三百万,看着是损失了一笔钱,但像是他们这种做风投的,应该能接受。所以说咱们就等着看吧。”
“你说得对,我估计她现在的所有想法都在那笔被捆绑住的资金身上。这也是她为什么会着急的原因。”
“她也应该心知肚明,你虽然没有明说这件事和你有关系,但她要是说答应了咱们的条件,让咱们拿走了股份,那和股份一起被捆绑住的资金自然而然也就解绑了。”李向阳笑着说道。
“是啊!”
赵山河看着袅绕升起的茶气说道:“毕竟那百分之四十的股份也在合同书中被捆绑着,没有道理说,股份解绑,其余资金还会被捆着。”
李向阳点头道:“希望朴多美能想明白。”
赵山河淡淡一笑:“她会的。”
事实也的确像是赵山河所分析的那样,在沈自量将赵山河开出来的条件说出来后,那边的朴多美几乎是没有多想,当场便答应了。
“朴小姐,您真的答应了?您要不要再想想,那可是三百多万的损失啊,再有就是咱们在红星机械也投资了很多设备和技术,要是说就这样答应的话,这些东西也会白白地便宜赵山河,我觉得不值当啊!”沈自量急声喊着。
“不值当?”
朴多美眯缝着双眼,咬牙切齿地说道:“我也知道不值当,我也知道咱们这次会赔死,但你告诉我我还能怎么办?咱们在商业竞争上已经输了,要是说再不果断止损的话,咱们会输得更惨,会赔得更多,我可不想一直被这事纠缠着。”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
朴多美打断了沈自量的话,语气加重。
“沈自量,你应该清楚,投资有风险,入行要谨慎。这句话是每个投资人都应该铭记在心的。咱们在这里输了不要紧,只要咱们还有底牌,就有翻身的机会。”
“你不要忘记,咱们之前的几次可都是狠赚的,没道理说咱们只能赚钱不能赔钱不是?”
“你要学会舍得。”
舍得吗?
沈自量当然也知道舍得,可问题是他心魔难除。他输给别人都行,惟独不能是赵山河。一次失败是意外,两次失败那就是命运。
难道说自己的命运就是被赵山河吃得死死的吗?
“沈自量,你听到我的话没有?”见电话这头半天没有动静,朴多美有些不耐烦,冷声问道。
“听到了。”
沈自量大口大口地呼吸了几口气,看着外面的阳光,沉声说道:“我现在就去找赵山河,说完全答应他的条件。”
“去吧,告诉他,明天我会和他见面签约股份转让协议。”朴多美说道。
“是!”沈自量闭上眼睛咬了咬牙,两个拳头攥得紧紧的,强忍着心中的不甘心。
片刻之后,他稳了稳心神,扭头走向茶室。
他的身影悲怆而落寞。
几乎在电话挂掉的同时,就在朴多美前面的沙发上,忽然响起一道声音。听到他说的话,朴多美白皙的脸蛋上浮现出一种狰狞的愤怒。
“你说不这样我能怎么样?我还能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