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瑞教授看了眼男人身旁的那个跟在他老师身边学习这么久,连z文都听不懂的白人学生,撇过眼,不再看两人,冷声轻呵一声。
“不敢。”
淡淡的话语,带着说不出的讽刺。说完再次拉过陈默,就想从两人身旁绕开。
“老师您这话说的,您还是……”在怪我。
男人看着梁瑞老师的反应,愣了愣,眼底有些受伤,但闭了闭眼,睁开后那种受伤的神色敛去,化为了一种坚定,还有种偏执。他并不觉得自己今天的一切做错了,科学并无国界,他一直都是这么想的。
他只是想要一个更好的科研环境,他只是想要研究出来更多的东西,他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老师们的反应早些年还让他有些狼狈和不甘,但是这么多年下来,那份狼狈也逐渐被成就感弥补代替,他不觉得自己当初的选择做错了。如果说唯一可能做错的,就是当初为了进研究局,提高身价,他把那份和老师共同研究的一份半成品的课题也带过去了……
心底就像是打翻了的五味瓶酸涩异常,一时间各种情绪蔓延。
目光不经意的落在梁老师抓握在陈默胳膊上的手上,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有那么些刺眼。越看越有些刺眼。梁老师他清楚,他几乎从少年班就跟着梁老师了,他很了解梁老师,说是科研工作者的封闭和内敛也好,梁老师对学生虽然也很友善,但是很少有这么情绪外露的时候,除非是对自己很喜欢很喜欢的学生。当初老师门下的师兄师姐,除了自己之外就没有谁都没有这份优待。
自己虽然好些年没有回国了,但是这些年在国外也听到消息,说老师在自己离开之后,虽然没有放出话,但也大概透露自己不会再收学生了。
老师身边这青年是怎么回事?这青年的面孔很是年轻,也很是陌生,曾经自己是老师最小的弟子,也是关门弟子,那些师兄师姐他都是见过的,可是眼前的年轻人他却是极其的陌生。
“老师我给您介绍下,这是我的学生兼助理杰克,我这些年一直在mit任教,这孩子特地从h大考我的研究生,您知道我一直在研究光刻机这块,这些年专业内有了些许成就,这孩子一直很崇敬我,所以刚刚失礼了些。我替他的无理向您道歉。”
卢文轩下意识的纵向在老师面前不经意的表现着自己,阐述自己这些年在国外优秀的履历。但说着说着,看到梁老师完全不想听,淡漠甚至有些不耐的神情,卢文轩话语微顿,呐呐的止住了话头,直接抬眼看向陈默,问出了声:
“老师,您身边这位是您新收的学生吗?我是不是该喊一声师弟?”
“我说了,不要叫我老师,他也不是你的师弟。”
果然,卢文轩闻言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他哪怕走了,他的位置也不是那么容易代替的,见过了珠玉,怎么还可能忍受劣质的顽石。他对自己的天赋很有认知,也很有自信。
“我从你当初毅然改换国籍那刻起,就说过了,你不再是我的学生,我也不再是你的老师。而他是我的关门弟子。”
卢文轩瞳孔微微紧缩,顿在原地许久。
“呵呵……呵……”
随即扯动嘴角僵笑出声,怎么可能?老师难道认为眼前这青年的天赋能比得上当初的他?开什么玩笑?但矜持和自尊也不允许他来自降身份和一个孩子比。
关门弟子?不是他吗?还可以随意更换的吗?这年轻的小屁孩有什么资格顶替他的位置?!
但是心下再复杂,卢文轩的面上还是一副冷静的神情,笑着摇了摇头,脸上冷漠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