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你。
……
车辆启动,陈默收回镜头,回过头来,嘴角漾起的笑容就没有收下过。
难过时多注意注意身边,生活中还是有人很多美好的瞬间。
心是一个很敏感的部位,它能记住别人每一次给予的阳光和善意,记住每一个幸福的瞬间,然后默默的记下一辈子。它很脆弱,但是在遭遇困难的时候,这些储存下的力量都会化作坚硬的外壳,让它变得无比的坚强,给它抗击一切的力量。
“小兄弟是玩摄影的啊?”
“嗯,喜欢拍点照片。”
“我看你这目的地是去中央电视台,不会是专业搞这块的吧,摄影记者?”
陈默笑笑没有说话。
“我还挺佩服电视台当记者的,心里都是有信念的,是要为国家为社会做事的。我还记得早些年听收音机广播的时候,听过一件事,到现在还记忆尤新。说是有个记者为了调查黑煤窑,非法劳役残障人士的事情,硬是装疯卖傻,每天乞讨吃别人剩下的不要的泔水,就是为了被那些个黑心老板买走,卖进黑煤窑里打工收集证据。他遭遇毒打,在小作坊里昏天黑夜的劳作,就是为了曝光他们,把那些劳工给救出来。”
“近些年的那些娱记,搞得人们对记者这个行业都有了偏见,觉得他们玩弄舆论,风评差的很。但我永远记得当时广播里面听到的那个记者,吃常人不能吃之苦,就为了心中的信念,那种有信念感强到可怕的人,才是撑起了行业的脊梁。让人对记者这个行业打心里的产生一种敬佩……”
“嗯。”
陈默随着车辆的晃动,听着司机师傅一口纯正的京腔,陈默嘴角挂着恬淡的笑容。
指尖轻轻的触摸着相机,一遍又一遍。
……
朝阳区这边的经典建筑“ZY电视台”,人称“大裤衩”带着绚丽科技感的灰蓝色建筑楼下。
院门外F兴路上停着一辆黑色的商务车。
车内坐着一个年轻的男人,男人看上去二三十岁的样子,或许是二十多岁,但是因为气色不好,瘦的面部微微凹陷,脸上有胡茬,显得人显老了很多。
但是就是这个样子,男人还是帅的,对,很帅的那种帅。
和陈默不一样的气质,如果说陈默整个人是慵懒温良的,这个人就是他的相反面。面容长得很精致,但是桃花眼和凤眸中合后的眸子,艳丽比锋锐更显几分,显得有几分糜旎,没有陈默那种一眼望过去的干净的凌厉,五官冷下来那么有攻击性。
整个人的气质邪肆而浓烈,一颦一笑间都带着一种诱惑力,但却不显得娘气,裸露在外的手臂上脖颈上都是伤疤,没有拉上去拉严实的,休闲服领口望过去,还有一道从脖颈沿着锁骨,横亘下去的一道狰狞的伤疤。当然平时出镜的时候,都会用遮瑕膏遮住,这些拍戏时留下的伤。
右耳耳垂处还有个黑钻形状的耳钉,男人自己亲手按下去的。精致的锁骨喉结串联成一条线,勾连着耳垂的黑钻,投下的阴影,仿佛是最街上最杰出的摄影师,精心调制过的阴影。
不然如何这般的浓郁合适,让人挪移不开眼睛。男人的每一个肢体动作,和一颦一笑都带着一股致命吸引力。本该是镜头的宠儿,灯光下极其耀眼的存在,但是……
“徐哥别为我费心思了,人的心理承受能力可能就那么多,我真的快到临界点了,再往前一步就崩了。我真的不想自取其辱了。”
男人抱住脑袋,双眼失神的盯着一处,手指深深的插入墨黑色的头发间,拉扯着发根紧绷,极度的崩溃。
“卢禅你看着我,好好看着我!”对面坐着的一个四十多岁穿着黑色西装的微胖中年大叔,眉头紧蹙,伸手紧紧扶住男人的肩膀。
“自从你十多岁跑到我面前自荐签约的那刻起,我就会一直对你负责。你有多爱演戏我能不知道?你现在跟我说你坚持不下去了?你骗谁呢?!”
徐宏看这眼前这人,眼神复杂极了,他清楚眼前这个青年是个什么样的人。那是一个戏比天大,为了戏不要命的人,就是一个戏疯子,拍起戏来命都不要的人,是那种为了一个角色饿到胃穿孔,为演好一个镜头,摔得差点丢了半条命,还能清醒的第一时刻,捂着血淋淋的伤口笑呵呵的问导演镜头拍的怎么样的傻子。哪怕一个配角,他也能写满整本台本,写满密密麻麻的角色分析,一个认真到让人很难不心疼的人。
但这么好一孩子,却遭遇到那样的事情……
体验派最大的痛苦就是入戏太深,出不来了。徐宏轻叹一口气。
男人闻言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似哭非哭,手指捂着面颊,有点癫狂和崩溃。
“哥,你说我那么爱她,她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把我逼到这种境地?”
“你还在想林嘉怡那女人?我早就说过她根本就是在消遣你,你还傻傻当真了,对她爱的死心塌地的。那女人简直就是一个疯婆子,可惜你一片向好的事业了,被她这么一搞,就这样毁于一旦。”
男人是一个事业正处于上升期的演员,本来是因为颜值出圈,但后来观众考古刷他以前演绎的角色视频时,发现他十分出彩的演技,一段时间内突然爆火了起来,成了一段时间媒体热爱的流量明星,事业红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