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指着我大声朝韦泗又嚷又叫,她无非就是要表达韦泗以前占过我们家的便宜,因为我跟他同居了不少日子呀。那时她是一个劲咬着不同意我们结婚的,所以她才这样说,这样认为。
尽管前期她也获得了一笔赔偿金,但那是不够,这事没那么容易结束。今儿个母女两人都来了,不砸了你这个摊子都是好事了!还不赶紧挑几个竹篮子送上来;另外卖的竹笋干、笋衣子不能装两包让人带走吗?
让我没想到的是,韦泗听我妈朝他吼,他一句话不讲,只坐在那里别过脸去发呆,显现出一副任人宰割的可怜样子。
于是我妈便在他的摊子上挑了两个好一点的竹篮,然后把韦泗卖的笋干、笋衣子使劲往两个篮子里装。
我们村上的那两个女人见状也行动起来。她们说这些笋干和笋衣成色还不错,弄回家烧肉吃蛮香的。说时迟那时快,她们即刻蹲下来,把那样东西拼命地往自己携带的大环保袋里塞,并还跟我妈发生了争执。她们三人一起发力,韦泗的货物很快就被她们搞去一半以上了。
这时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就上去阻止她们;韦泗还是站着没动,但是他的脸色很难看,好像有眼泪在他眼眶地打转。
我冲她们三个女人说,人家一个一残废人也蛮可怜的,就靠卖点山里东西过日子了。他行动起来不方便,采这些东西,并做成货物都很不容易。你们三个人怎么能就这像样强盗一样,抢人家东西呢?
听我这么一说,她们三个人暂时停了下来。那两个女人收手不抢了,她们迅速地把包整理好,然后开溜;我妈一时愣在那里,似乎想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后,我妈脸上露出诡异的神情。她对我说:汪琴你叫什叫?你护着这个废人干吗?他在这里讨生活,抛头露面出丑,对你的名誉也不好啊!亏你还护着他,我拿点他东西你还啰嗦,这点东西值几个毛钱啊!
一听这话,我顿时糊涂了,便一脸不解地望着我妈;韦泗此时也疑惑地看着她。
见状,我妈一时便得瑟了起来。她说汪琴你男人现在为这事心情很不爽啊。因为这个废人在这一带的存在,难免有人风言风语,说汪琴前面的男人就这个怂样子啊,看样子她这个女人本身就是垃圾货,所以后面再娶她的人比垃圾货也好不到哪里去!所以你男人就生真气呀,他还要求咱家人想办法把这个问题给解决了!
我听我妈这么说,觉得这件事可能比较复杂,于是我便当场叫她得了便宜就赶快走吧,余下的事我来做。
当我妈走远了后,我便走到韦泗人那一侧。我先把我妈以及我们村上的那两个女人骂了一通,说她们太贪心、太过份了,然后说了几句可怜他的话。
韦泗却是一直低着头对我。他先是一连向我道歉,说他自己还真没到,因为他的存在,让你汪琴现在男人心中产生了怨恨。但是,出来卖点东西挣钱,他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的啊。
我当然能理解他的苦衷。我叫他不要再说了,我本人不怪他不就成了吗?
然后我蹲下来跟他一起收拾摊子。因为前面我妈她们几个往自己的篮子或袋子里装那些干货时,把他的摊子弄得乱七八糟的。
我刚忙了一会儿,韦泗就叫我赶劲走。他说我现在和他呆在一起不合适,会对我不利,也会让他越来越难做。
我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但是韦泗把这话说出来,我还是有些不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