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虞表姐点头应着,想起三家还没遭难时的事儿,脸上浮起了明亮的笑容。
顾锦里看得有点心疼。
虞表姐感受到她的目光,看向她,笑道:“我没事,只是怀念起以前的人和事……不过二表哥是个豁达人,最讨厌人哭,所以我们都不要难过了。”
顾锦里点头:“嗯,都好起来了,不难过了。”
“啊啊,嘟嘟!”二狼看够了白灯笼,是扯着顾锦里,拍着自己的肚子。
“饿了?咱们已经到家了,这就回家吃饭去。”顾锦里抱着他下车,虞表姐则是去抱大狼,小骆游年纪大一些,能自己踩着凳子下马车了。
“谢成,你个混蛋,你怎么现在才来接我们?!”纪贞娘连瑞哥儿都不管了,冲向谢成,开始兴师问罪。
谢成赶忙赔罪:“是我不好,可我要负责城内的巡防,得跟同袍交接后才能来见你们,不是故意不去城外接你们母子。”
又从马匹上拿下几枝早梅,递给纪贞娘:“在城里大湖边瞧见的,花苞打得不错,养几天就能开,特地给你摘的,别生气了。”
纪贞娘就喜欢这种调调,是不气了,可想着她许久没见谢成,又哭了起来,谢成怎么哄都哄不住。
匡氏终于忍不住了,道:“别哭了,你都把瑞哥儿吓到了,天黑又冷的,赶紧带孩子进府吧。”
等到了你们屋里,你再慢慢哭。
顾锦里是招呼大家伙:“大家进府吧,宅子大,一家一个大院子,需要什么东西直接找矛叔要,矛叔就是严师傅,你们都认识的。”
又走到已经一家团聚的韩氏面前,笑道:“章嫂子,这段时日辛苦你了。”
韩氏这一路真是不容易,是带着第二道防线的亲眷们一路往陇山府赶,比她们提前几天就到了,却没能休息,继续忙着安顿亲眷跟大祭的事儿。
不过韩氏也提前几天跟章延团聚了。
现在又见到了一双儿女,韩氏整个人都明媚起来,是满脸笑容的:“不辛苦,从陇安府到陇山府的这段路上,比当年来西北的时候好走太多了,物资不缺,路上有将士驻守,很安全。”
顾锦里见她开心,也高兴起来,跟韩氏说了一会儿话后,低头看向毓姐儿跟奕哥儿:“跟你们爹娘回去吧,早点睡,明天大祭,要很早就起来。”
“嗯,知道了秦婶娘!”两个孩子高兴的应着,可见跟爹娘团聚后,他们很是开心。
虞表姐心疼顾锦里她们一路劳顿,没有多待:“小鱼,你们早点进府歇着吧,等大祭过后,咱们再好好说话。”
“好。”顾锦里确实累了,跟骆英夫妻告别后,领着一大群人高高兴兴的进宅子。
虞表姐早就把秦府收拾好了,顾锦里她们是什么都不缺,吃过东西,洗漱过后就睡下了。
咚咚咚!
咚咚咚!
半夜寅时,一阵鼓声响彻陇山府,所有人听到鼓声后,赶忙起来,焚香沐浴,一通忙活后,拖家带口,拎着寒食往城外走去。
陇山府府城外,有一座用小山建成的祭台,祭台上立着无数刻满名字的石碑,以及一面无名碑,专门用来祭奠所有战死的将士。
这次领祭的人是秦三郎跟顾锦里,随后是骆英跟虞表姐,再后就是此战立下大功的武将跟妻子。
而每个上了祭台的武将都带着自己的妻子。
那些贵公子们是瞧得脸色大变,不顾大祭已经开始,去找辛监军,愤怒的道:“监军大人,祭祀乃是大事,秦侯怎能让妇人上祭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