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骆英是把他当亲弟弟看待,还记着秦稷的遗言,碰上这种事关他生死的事儿,骆英怎么能不激动?
正激动着,将士来报:“秦将军,雷牧明求见。”
就是合牧托,他用回了雷五爷给他起的楚人名。
秦三郎:“让他过来。”
“是。”将士很快就把雷牧明带来了。
“拜见秦将军,拜见……”他说到一半,又停下了,只给秦三郎行了礼。
这是骆英下的命令。
骆英说,军中只能有一个发号施令的人,一个主帅,所有人,都得听秦三郎的。
秦三郎:“不必多礼,你有何事?”
雷牧明问:“请问秦将军,可是青马王部有信送来?”
骆英听罢,眼里带着寒光,盯着雷牧明,问道:“怎么突然过来问这个?”
难道是雷牧明先前就跟青马王部商量好的?
虽然雷五爷一家跟钧天卫为大楚立下汗马功劳,可骆英十几岁的领兵打仗,如今快二十年了,而自打他从军开始,每一步都是踏在刀尖上,走在尸堆里,想要他完全信任雷牧明一个刚认识不久的人,那是不可能的,毕竟他以前叫合牧托……一个人,在一个地方生活二十多年,极有可能被那个地方同化。
所以骆英担心,雷牧明的心,不全是大楚心。
雷牧明也明白这一点,他没有多说废话,只是拿出一封信,递给……贺岷,对秦三郎道:“秦将军,这封信是青马王私下里给我爹,我爹交给我的,说要是青马王部向您求救的时候就拿出来,您一看就知道真假。”
这个真假,指的是青马王这个亲戚的真假。
贺岷接过,照旧查验一番,没毒之后,才打开,呈给秦三郎看。
秦三郎一看见这封信就是一惊:“这是我给费家表叔的信,怎么到你这里……费大参他们是青马王派来的?”
雷牧明摇头:“这个我不太清楚,这些事儿,青马王不可能跟我爹细说,细说了会害死所有人。我爹只是告诉我,青马王部要是跟这边联系了,就把这封信拿来给秦将军,作为证据。”
骆英听得一头雾水,急得问道:“你们在说什么?到底怎么回事儿?”
秦三郎看向他,把费大参他们来认亲的事儿说了,又道:“骆大哥,看来青马王确实是费家那个死在战场上的舅姥爷,今天这事儿,定然不是做局,而是他老人家真的要跟戎贼撕破脸了,这一趟我要亲自去,不然他即使杀光戎贼大将,还有那么多戎兵,也能把青马王部给撕碎。”
骆英听了来龙去脉后,砰一声,拍在旁边放着药瓶的桌子上,道:“成,我跟你一块去!”
哐当哐当!
力道太大,药瓶都被他拍得滚落一半,大夫是无语了……去就去,能不能别祸害老夫的药,还有你别再拍了,伤口又崩了,我还得再给你包扎!
秦三郎摇头:“不成,你必须留下。”
骆英想要争辩,可秦三郎道:“我是主帅,这是军令。”
骆英快气死了,想跟他闹,可穆哥儿是主帅,他要是闹了,让穆哥儿还怎么在军中立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