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塞银子求肖寡妇帮忙的时候,她也知道这有违军法跟刑律,可,可大楚各地,大家私下里都是这么干的,且肖寡妇也高兴的把银子收了,她,她就以为这事儿是秦家默许的,就,就……如今看来,秦家并不知情,也不认可这种行为,是肖寡妇背着秦家在捞钱!谷
诶,她只猜对了一半。
肖寡妇背着秦家收银子不假,不过顾锦里却是一早就知道这事儿的,之所以不说,是知道秦小哥打赢胜仗后,一定会有许多人来巴结他,塞银子给认识他的人求办事。为避免以后出大事,干脆就纵容肖寡妇一回,再狠狠收拾一番,趁机放出话去,谁要是敢塞钱求办事,一律军法处置!
顾锦里见她是真怕了,点头道:“回去吧,好好过日子,别整这些没用,只会害了自己。”
又道:“以你小弟的为人,他在松油作坊干活就很合适,识字,只要肯下力气做事儿,一段时日后,也能升个小管事,可药坊管事,那是不用想了。药坊关系着前方将士的命,想做药坊管事,必须是军中出身,或者有死契,还要知道药材药理知识,你弟不行,你拼着全家遭殃的风险给他弄个药坊管事,他也做不长,会被撸下去。”
陈夫人听罢,哭得越发凄惨了。
她小弟就是个书呆子,脚还受过伤,有一点跛,属于五行有缺之人,想让他进衙门做书吏都难,她只能拼命给他找路子,确实忽略了他能不能接下活计的事儿。
“陈夫人,回吧。”顾锦里让人把陈夫人送出去,又让人交代下去,这段时日所有来求见肖寡妇的都不能进宅子。
最后派人去县衙说了,以后要严办塞银子求办事这种行为,还让人在街巷口喊话:“秦将军治军严明,谁敢塞银子求办事,一律军法处置,轻则三十军棍,重则斩首示众!”
“塞银子求办事乃是犯军法的事儿,别干啊,干了得掉脑袋!”
是天天都在县城里喊,不用三天,大家就都知道了,有不少备了银子,准备找机会塞钱求办事的人家,纷纷打起退堂鼓。
“连秦小侯爷的舅母都被罚了一千两银子,打了二十大板,听说都打瘸了,要是咱们再做这事儿,一定会被砍头,别做了,别做了,消停点吧!”
大家伙都怕了,而肖寡妇确实被打了,不过没瘸,只是受了点皮外伤,用此换来少还一百两银子。
至于陈夫人……
县丞大人对这个媳妇还是很好的,毕竟是一起逃过命的,没有休妻,只是大骂了她一顿,罚她闭门思过,直到大军大胜归来为止。
而陈夫人的小弟继续在松油作坊里干活,只是以前回家就会抱怨活计又臭又累,如今是不抱怨了,老老实实干活。
顾锦里忙完这事后,开始给两个崽崽做小鞋子、以及夏天的衣物:“等再见到他们的时候就是夏天了,得做些清凉的衣服给他们穿。”
又比划着小鞋子,问三庆:“会不会做小了?把量脚绳拿来。”
“是。”三庆赶忙把虞嬷嬷派人送来的两个小少爷的量脚绳拿来了。
顾锦里量了一番,满意点头:“鞋子比量脚绳长了半寸,应该不会小。”
又看着鞋子感叹一句:“我家崽崽的脚真小。”
还这么小就离开爹娘身边,想想就觉得可怜。
可她现在只能等,等秦小哥把戎贼赶出陇山府后,等这片彻底肃清安全后,再把孩子接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