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声,吕柏拍一下惊堂木,又继续说书,可说到最后,却说起伤病将士的惨况来,惹得大家伙悲痛嚎哭:“惨,太惨了,他们都不容易啊。”
正哭得欢,冲出几个人来,举着铁棍,砰砰一顿猛砸,把吕柏的说书摊子给砸了。
说书摊突然被砸,听书的人又惊又怒,纷纷指着砸说书摊的人骂道:“你们是谁?凭什么砸这位先生的说书摊?!”
吕柏也很愤怒,回过神来后,举起一个牌子,道:“这是坊市司的摊位牌子,我可是去坊市司交了银钱,领了牌子的,你们凭什么砸我摊子?!”
顾兄说,京城不比乡下,不是随便找个地方就能说书的,他得去坊市司登记,交钱领了牌子后才能摆摊说书。
吕柏记下了,只要出来说书,都会先去拿牌子,有了牌子后,一般人是不敢找茬了。
可对面的明显不是一般人。
“呵,凭什么砸你摊子?就凭你的声音吵到了我们家大爷睡觉!”阮管事指着街对面的一家酒楼道:“我们家大爷在雅间里休息得好好的,却被你的说书声吵醒,你说你该不该打?”
吕柏看着街对面的酒楼,皱起眉头:“这里是闹市,就算我不说书也是人声鼎沸,且酒楼是吃饭的地方,你家大爷困了可以回家睡,总不能因为他要在酒楼里睡觉,就得让所有人都收摊关铺,不做生意吧?”
“你还敢狡辩?”阮管事是领了任务来的,容不得吕柏狡辩,立马招呼护院们:“来啊,给他点教训,让他知道什么是规矩!”
“是。”护院们一拥而上,把吕柏给拖了出来,举着铁棍朝他身上打去。
“住手,你们做什么,这是我们窦家的客人!”窦少东家派来保护吕柏的人见他们下手太狠,立马冲出来救人,可还是晚了一步,吕柏的脸上、脚上、手上都挨了一铁棍。
铁棍打人,不过一下,就能把人打得骨头裂开。
“啊!”吕柏惨叫出声,却一把揪住最近的一个人,张着被打得满是鲜血的嘴巴道:“抓住他们,不能让他们跑了,他们是故意来找茬的!”
这里可是闹市,天天都是人来人往的,还有人敲锣,吵成这样,尸体都睡不着,可这伙人却用他说书吵到他们家大爷为由来毒打他,可见不是被吵到了,而是特地来打他一顿的。
他没做错事儿,绝不能平白无故被打,必须抓住他们,再揪出背后的人。
“各位叔伯婶娘、兄弟姐妹,快围住他们,不能让他们跑了!”吕柏喊道:“京城是个讲理的地方,不能由着他们胡来,咱们一块把他们抓了,送京兆府去!”
吕柏刚讲完兴安府抗戎,反败为胜的事儿,大家伙是听得血热沸腾,正义感还没下去,纷纷拦住阮家人,把他们围住:“不许走,打了人就想走,你们以为京城没有王法吗?!”
“来啊,大家一块把他们捆了,送京兆府去。”
京兆尹表示,我谢谢你们全家啊,一天天的就知道给我找事儿。
“抓住他们,不能让他们平白无故打人!”
“绳子,绳子来了,赶紧捆咯!”
在场的人是同心协力,当真把阮管事他们给捆了。
对面的酒楼上,钟寰喝了一口酒,笑道:“倒是有点小聪明。”
会造势、会利用环境帮自己,且不怕死,被打得不轻还拽着人不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