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秦三郎贪功,把这事儿上报京城,许大将军就完蛋了!
且他们还收到消息,京城册封有功将领的队伍就快到了。
因着许大将军被册封为忠楚侯,来给许大将军册封的官员很有些分量,是景元帝的新心腹。
听说那心腹得了景元帝的密旨,担着巡察之职,要沿途记下种种违律恶行,一一上报给京城处置。
要是秦三郎没有及时发现高水县的恶事,而是被那人查到了,那许大将军就会受牵连,因着打退戎人好不容易得来的民心,估摸着也要失去。
因此许大将军原本是想晚些再肃清西北境内的违律之事儿,如今也只能分出人手来,开始大肆清理。
秦三郎拱手行礼,道:“当不得葛将军的谢……其实末将做这事儿是有私心的,钱家人太过可恶,竟侵占我岳父家的宅子跟土地,为了拿回岳家的产业,末将才出手做这事儿。后来在林家坡发现那些被拐的孩子们后,撤出了唐县尉的事儿,觉得事情有些大,末将不敢耽误,才给刀口沟去信,请将军们做主。”
他样子谦虚,一番话说的很得葛将军的心……这个秦三郎虽然立下大功,可他要是敢恃功而傲,仗着自己立下功劳就越权去处置西北官员,许大将军也会恼怒。
因为,西北会成为许大将军的龙兴之地!
马副将很是骄傲,看着秦三郎跟看着自家儿子似的,拍拍秦三郎的肩膀道:“你做得很好,先去审仇满武吧,等审完再说。”
“是。”秦三郎应着,样子一直很恭敬。
葛将军原本对他不满,觉得秦三郎有害他麾下千户的嫌疑,可此刻也不得不说一句:光看这立下大功后还恭敬的模样,秦三郎日后必成大器。
很快的,几人就到了审讯的营帐。
砰一声,葛将军坐在主位上,一拍桌子,亲自审理:“仇满武,从你开始说!敢期满本将,杀!”
仇满武是顶着剧痛,把所有事情都说了:“是末将该死,听信了唐中州的话,以为高水县正在战后恢复期,所以整个县才会荒芜……谁知道他竟把所有壮劳力集合起来,让大家帮他做坑害过路人的生意。”
仇满武满脸悔恨,可如今说什么都晚了。
葛将军又审问其他人。
也没有什么可审问的,秦三郎早就审过了,葛将军只是拿着各人的供词再问一边,看看有没有出入的,以防秦三郎屈打成招。
唐中州比较猛,他还是不认罪:“我没做这些事儿,是边家、钱家伙同以前的安县令、张县丞做的。后来安县令跟张县丞死后,他们又找上黄总旗,让黄总旗利用仇千户的名义买通贾百户、钱百户,让他们二人以为这事儿是我跟仇千户的意思,这才发展到如今的地步……我是冤枉的,我什么都没有做过!”
砰!
葛将军怒极,指着唐县尉道:“来啊,给本将掌嘴十下!”
“是。”他带来的亲兵立刻上前,一人押住唐县尉,一人左右开弓,啪啪啪,狠狠打了唐县尉十个巴掌,力气太大,把唐县尉半口牙都给打掉。
葛将军冷笑:“姓唐的,你可真是找死,不认罪就罢了,还敢把这些恶事都推到安县令跟张县丞的头上!他们都死了,你还想来个死无对证不成?可这满营帐的人都能指证你,那些被抓的临水村人更能指证你,你这回休想逃脱!”
钱六姑来劲了,立马哭道:“呜呜呜,将军啊,就是唐中州这畜生伙同边家人强迫我们做的恶事儿……”
她倒豆子般,把唐县尉、边家怎么威胁他们做恶事的,给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
还趁机给自己喊冤。
“老妇人原本过的是富足日子,夫家往上数十代也没人犯过案。老妇人谨守着夫家家训,这辈子是什么恶事儿都没做过……”
说到这里,她是呜呜几声,继续道:“可老妇人的子女都死在了逃荒路上,只能靠钱启文赡养。老妇人念着钱启文赡养的恩情,是什么都信他的,这才被他骗了,跟着他来大闹顾家村……实在是没想到,钱启文畜生不如,竟然跟唐中州、边载德合伙害人……将军啊,老妇人冤枉啊,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