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冬天,大戎人都会过来抢粮食,听说这几年因着没有卫国公家镇守,是抢得特别嚣张,边城死了不少人。
很多人家受不了了,听说南方是个粮仓,不缺吃的,还不打仗,是纷纷卖身,想要跟着牙行来南方。
顾锦里是知道这事儿的,他们对西北那边的消息没有断过。正因如此,她跟秦三郎才会加快速度囤积粮食、铁器、药材、马匹、骡子等必要物资。
“所以我这卖二十文钱一个豆渣饼,当真不贵。”陈氏又道:“听说府城的富家公子们不吃便宜的东西,我要是卖得便宜了,他们还不买呢。”
说啥不在乎钱,吃的就是个身份,可陈氏却觉得他们傻,傻透了。
顾锦里道:“你要在府城里开铺子做豆腐跟豆渣饼卖,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要是有人故意往豆腐里下毒怎么办?”
这几年陈氏也跟顾锦里学到了,是立刻道:“你放心,婶子不会被银子给迷住眼,那鲜豆腐是一个县就找一户人家来卖,还得签契约。拿货的时候得验货,确定没问题了要签字,等鲜豆腐出门了,我就一概不认。”
又求道:“小鱼,婶子知道你是担心再开一个豆腐作坊,会有人趁机下毒来陷害咱们,可你放心,婶子绝对不贪钱,一定会按照你的规矩做好。要是遇上啥可疑的人,是宁愿不要银子也不会做他的生意。”
“小鱼,你就答应婶子吧,婶子真的想在府城开个铺子,也像你一样,给咱们几家人多赚点银子分。”
陈氏说得很是恳切,顾锦里也看出陈氏确实很想在府城开铺子。
不过,她不想答应得那么快,太快松口,陈氏会不珍惜,得敲打敲打,让她明白这个营生来之不易。
“这样吧,你把你想要怎么经营这个铺子的想法写下来给我看,再做个账本出来,把你开这个铺子要多少银子估摸一遍后,都写到本子上。我看过后,要是觉得可行,就同意。”
陈氏懵了:“啥?要我写啥想法?我不识字啊!”
陈氏觉得顾锦里在耍她,可顾锦里说了:“大贵叔识字啊,你口述让他写就成。再说了,这些都是必须的,你要是连开一个铺子需要做些什么都不知道,我怎么敢让你在府城干?亏本了咋办?那可是咱们几家的银子。”
陈氏无奈,只能认命的拽着顾大贵回屋,开始逼着顾大贵帮他写那啥经营想法。
“卖个豆腐还能有啥想法?小鱼丫头就是事多!”陈氏是一边抱怨着,一边把自己想的给说出来。
顾大贵都快被她给整懵了,气道:“你这婆娘,到底要我写那一句?你能先把怎么经营铺子的想法说出来后再骂人吗?”
陈氏怒道:“行行行,知道了,吼啥吼?”
骂完后,是跟着顾大贵挑灯夜战,而今晚睡不着的人还有宗政雅。
宗政雅他们是忙活到半夜,才算是彻底安顿下来。
之后她想起秦三郎跟顾锦里说的话,立刻唤来另一批影子卫,吩咐队长:“立刻去河安府府衙、田福县县衙查查,看衙门里有没有秦三郎跟顾家女的聘书或者婚书的登记记录。”
只要是明媒正娶的,定亲会有聘书,成亲则是会有婚事,要是衙门里没有这两个登记,她就能算秦三郎跟顾家女无媒苟合。
影子卫队长听罢,是皱起眉头,心里对这位二小姐很是不满。
因着她一个试探,就让他们死了八个兄弟,如今还不想放弃,要继续在这里耗下去,她到底图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