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金宝跟紧紧地跟在冯改花的身边,一只手拉扯着冯改花的衣襟。
“表姨,我累了!”
冯改花一把拍开他的手,一个白眼,
“累什么累?不走到那木屋去,你想睡在荒郊野外?昨天晚上差点儿喂了狼,难不成今天晚上咱们还喂狼?”
拄着拐杖艰难地往前走,刚走了两步,却听到身后传来扑通一声。
冯改花不耐烦地回头,“你又怎么了?”
却看到金宝倒在地上,趴在那里一动不动。
冯改花吓了一跳,急忙快步走回来,
“你说你这孩子走路也不小心,就这也能摔到。你让我说你什么好?跟你那个小姨一模一样,都是害人精。”
走到跟前却发现金宝趴在那里一动没有动。
冯改花用手里的树枝戳着戳金宝,“行了行了,赶紧起来吧。”
可是这孩子居然没动弹。
冯改花这会儿才觉察到不对,急忙蹲下身。
可是那条断了的腿限制了她的动作,好不容易才费力地坐在地上。
把金宝翻过身,才发觉这孩子紧闭着眼睛,满脸通红。
这会儿已经昏了过去。
用手试了试金宝的额头,冯改花心里一跳。
这孩子发高烧了。
估计是昨天晚上半夜太凉,就算两个人搂在一块儿,可是荒郊野岭又没有被子。
孩子不比大人抵抗力弱,受了凉就发烧了。
冯改花摸了摸孩子的小手和脖子,浑身滚烫。
孩子能坚持到现在,也不知道是怎么坚持的。
金宝模模糊糊地睁开眼睛,一眼看到眼前的表姨终于松了口气。
裂开嘴,挤出了一个笑容,“表姨。”
然后又昏了过去。
冯改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抱着金宝拄着树枝,终于来到了小破木屋。
把木屋的那张床上简单收拾了一下。
不过是好在这里有破草席。
把金宝放在席子上。
终于从屋角找到了一个破破烂烂的床单,早就脏得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可是到了这会儿他们也不能计较。
冯改花给金宝盖上床单,把屋子里简单的整理了一下。
好在屋子里是原来的守林员住过的地方,还留着一些瓶瓶罐罐锅碗瓢盆什么的。
这个小屋旁边不远处就有一条小河。
用木桶打回来一桶水。
生着了火,烧了一些开水。
冯改花给这孩子灌下去半碗温开水。
金宝早都已经烧得满脸通红,迷迷糊糊。
冯改花知道照这么下去,这孩子肯定会出事儿,说不准脑袋会烧出个毛病。
问题是自己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是什么方向,怎么能走出去!
毕竟从省城出来的时候,带着金宝偷偷的扒着火车皮,早就不知道来到了什么地方,这荒山野岭地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方向。
只能用温水一遍一遍地给孩子浑身擦拭。
希望这样能管用。
好在虽然这孩子烧了一夜,但是天亮的时候温度降了下去。
冯改花趴在金宝身边,一只手搭在孩子的身上,就这么睡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