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那些捕快,竟然欺生,你个大男人,咋能吃不饱呢?这太欺负人了!”
她愤愤不平地说,一脸心疼。
贺志勇眼神流露满意之色,又带些轻蔑地想:果然是个蠢货,得把话说得这么明白,才能听得懂,不过,倒是有把傻力气,能吃苦养家,萧家老东西手也巧,听说前儿刚卖了幅绣品,得了八两银子呢,这回,怎么都得给他五两吧。
嗯,算上他两个月的月钱,够给绣娘买个镯子戴了。
贺志勇美滋滋地想着,伸手正准备接银子,结果,他居然听见萧娆心疼的说:“勇哥,既然你在县里那么挨欺负,咱们干脆别干了,县衙捕快听着威风,但跟三姑六婆一样,都属于贱籍,虽然今朝改了规矩,不禁贱籍之子科举,可终归低人一等。”
“我舍不得你受那苦,也不愿意咱们未来的娃娃委屈。”
“反正,我家里的地,我爹娘说了,要给我四亩做陪嫁,剩下的四亩,也依然凭给我种,还会给我陪嫁银子,你家地心里话,虽分不了多少,怎的都有两亩,咱俩辛苦点,多干几年,攒出钱来买地,那是正经营生,怎么不比在县里挨欺负强!”
“你回来吧。”
萧娆面上羞涩,却大大方方地说。
真是既纯真又朴实。
全心全意地替未婚夫和两人的未来着想,她眼里甚至挂着心疼。
贺志勇:……
???
“不是,娆娆,我,我为进县衙,花了不少银子,老爹老娘都,都……”资助很多,“哪能说不干就不干了,咱俩有四个老人要养活,负担重啊,单靠种地恐怕不成。”
他没想到萧娆是这种态度,语气有些慌了。
“没有,勇哥,当花银子买教训了,咱就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老实人,跟县里那些聪明机灵的比不了,破财免灾,舍了就舍了,你不受气就行,至于我爹娘那边,他们惯来把你当成亲儿子,不会在乎那点银子的。”
萧娆一脸认真的盘算着,“勇哥,你别怕咱俩负担重,我娘有手艺,她有不少私房银子呢,咱们平时照顾着行,银钱上费不了多少,至于你爹娘那边儿,哎,你家人口多,有四个儿呢,肯定不能全靠咱们。”
“咱俩勤勤恳恳地干,不比在县里差!”
“要不我看,你这次回县,我跟你一块,咱们直接把那差使辞了,如此欺人的地儿,哼,不待了!”
她沉声,伸手去拉贺志勇的袖子,似乎想把他拽走,直接进县。
“不不不不不!”贺志勇吓了一跳,脸儿都白了。
他诉苦是想要银子,可没准备辞差事?谁要回来种地啊?
“小娆,你,你这个……不要太冲动了,得份差使不容易,咱们从长计议,好好商量……呃,哎哟,二狗哥叫我了,我,我先去陪他,咱们下回再见吧。”
他急急出声,怕萧娆不依不饶,赶紧转身拉着罗二狗跑了。
“哎,勇哥!”
萧娆像是惊讶,叫了他一声。
贺志勇跑得更快了,黄土路都被他跑得起了飞沙。
【哼,跟我斗?】
萧娆看着他狼狈的背影,嗤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