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一直都是这样啊。
殷长殊是‘孝顺儿子’,不管多重要的事,哪怕是处理朝务呢,只要她一来,他怎么都会出来见见的。
“这……”
“夫人,您别为难我们下人,王爷真的说了,谁都不见。”
尤其是您!
宫肆为难的陪笑。
李夫人的心,瞬间沉进谷底,她的眼神游离,口中随意敷衍着,“啊,是这样啊,那,那就算了吧,长殊做的都是要务,我就不打扰他了……”
她边说边退。
“娘,我们不找哥了。”
殷长瑶懵懂着,被拽得踉踉跄跄,心里莫名有些害怕,娘亲握着她的手好凉啊,都出了汗,冰冷滑腻,像什么冷血动物似的,又握的很紧。
“好疼!”
她小声说。
李夫人像没听见似的,脑子里只盘算着,要怎样试探处理……
母女俩向外走。
“母亲,长瑶!”
这时,书房突地打开了,殷长殊俊美的脸庞出现,他眉眼带着无奈和焦急,出声喊住她们。
“哥哥!”
殷长瑶顿步,惊喜喊着,片刻,脸色又沉了下来。
她别扭的转脸不看他,像个任性的小姑娘。
“长殊啊,你,你……是娘打扰你了吗?我听你妹妹说,你从公主府离开得很匆忙,连她都没顾上,是,是有什么要紧大事的发生了?娘有点担心啊。”
李夫人本能拧眉,神情有一瞬间的阴沉,但片刻回过头时,面对着殷长殊,她就换了副温柔慈爱的表情,仅有眼神里,闪烁着试探和谨慎。
“你妹妹给你闯祸了对不对?唉,参加个生辰宴,都能打起来,给殷家丢了好大的脸,娘真是,娘真是,唉,都不晓得怎么跟你道歉了。”
“是娘没教好长瑶啊。”
她叹声。
“娘,您别这么说,是我接到朝中秘令,翼州那边出事,匪乱扰边,一时太过着急,所以没顾上长瑶,她没有错,是晧月公主欺人太甚,无端动手打人,长瑶,你别担心,哥哥会替你出气做主的。”
殷长殊内心沸腾,俊颜不动声色。
他用阴鸷眸子凝视着这对母女,脑海里回想的,却是母亲留下的遗书内容,杀气和怨恨充斥着他的全身。
他恨不得直接把这两人千刀万剐。
但……
不行。
李夫人是个谨慎的人,母亲说她手里握着昔日季家‘谋反’的证据,如果直接翻脸,逼她太过,让她觉得没了活路的话。
她可能会选择揭穿一切,把他打成季家余孽,跟他同归于尽。
殷长殊相信她能做到,毕竟,她在摄政王府,做了二十多年的女主人,只手遮天,并无掣肘,她留有多少后手,没人知道。
而眼下……他在豫州的军队已经集结,五城兵马司的人也安排好了,正是上位的关键时刻,无数双眼睛看着他,想要抓住他的破绽,把他击溃。
他不能因小失大。
他得先忍下。
殷长殊缓缓呼吸,平复着情绪,他微微勾唇。
李夫人:……
瞬间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