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第三天的下午,她放学,在门口看到了一个等待着的熟悉身影。
挺着五个多月的孕肚,穿着一身长裙,五官秀丽,整个人站在那里,显得很是年轻柔美。
在等待的时候,她的手时不时摸向肚子,眉宇间不自觉散发着柔和。
张予乐怔愣了片刻,心里想:她还没出生的时候,妈妈是不是也曾这样抚摸着肚子,是不是也曾经是期待的。
但张予乐知道,这个疑惑,永远都将没有答案。
此时看着站在不远处的杨美娥,张予乐心里只有一句话:她,终究还是来了。
不过,张予乐也不会再有期待了。
这时,杨美娥忽然就看到了张予乐,眼睛骤然一亮,急急忙忙小跑过来,像是怕张予乐跑掉般,“乐乐,乐乐……”
杨美娥颠着小肚子,就小跑到张予乐的面前,停下来的时候还微微喘着气。
她看着眼前比自己高出半个头,年轻,五官又娇俏明艳的少女,眼睛微微眯起,待对上那双与前夫几乎一模一样的眼睛时,她的心慌了下,随即快速移开,很快又镇定了下来。
她的唇角扯出一抹笑,问:“乐乐,这几天你过得怎么样,妈妈,妈妈很想你。”
张予乐的表情似乎微微有些惊讶,但也只是一瞬,很快又恢复了平静,淡淡道:“挺好的,你找我有事吗?“
杨美娥的眼底划过一抹受伤,“乐乐,你就要这样跟妈妈说话吗?好歹我也是生养了你的妈妈。我,我知道,我之前做错了。”
杨美娥似乎后悔般,脸上满是愧疚之色,诉说着自己这些年的不容易与错处。
“……乐乐,你爸爸是我的丈夫,你是我的女儿,我怎么可能不爱你们。可我也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人。可是如果早知道,早知道这样你会与我离心,我就是单亲一辈子也不会改嫁。”
说着,杨美娥的眼圈还红了,她看着张予乐似乎有所动容,继续道:“不过我知道我现在的错误已经造成,你不会原谅我的,既然你喜欢跟着你奶奶他们一起生活,那就去吧。该给你爷爷奶奶和你的钱,我都会给你们。我知道,你就要离开了,作为妈妈,我只有最后一个要求,你能答应我吗?”
张予乐:“什么要求?”
杨美娥擦了擦眼角,“跟我回家一趟。我买了不少菜,想请你吃一顿饭,也是你继父,继兄还有我对你的歉意,还有给你的践行。你这一离开,或许我们一辈子都不会再见面了,这或许是我们最后一次聚在一起吃饭。你能来吗?”
说完,杨美娥小心翼翼看向张予乐,手不自觉地握紧。
见张予乐一直沉默着没有说话,她又苦着脸继续道:“乐乐,你就看在我是你妈的份上,就最后一次,给我一个补偿的机会,好不好?”
“好。”
“你要是不愿意,我……什么,你,你说好?”杨美娥扭头惊喜看向张予乐。
张予乐的眼底并没有多少情绪,给予了她肯定的答案,“对,我说好。”
杨美娥的脸上立刻迸发出笑容,“那,那我们快点走吧。”
说着,她拉着张予乐就急匆匆要走,只是被张予乐挣脱开了。
张予乐:“不用拉着我,我答应了你,就会跟你走。”
杨美娥立刻讪讪一笑,“没事,我就是去晚了,菜会冷了。那,那你记得跟上。”
张予乐跟着杨美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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