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个奶牛养殖合作社是不直接给客户提供原料的,鲜奶原料由天然牧业统一收储,然后再销售给像雪岭乳业这样的公司。
价格采用协商机制,有一套相对复杂的流程,能较大程度上兼顾企业和牧民的利益。
《控卫在此》
天然牧业就是通过这种方式,与合作社进行了深度捆绑,同时也等于是控制了奶源。这种模式需要有强大的技术力量支撑,如果不能给牧民提供实实在在的帮助,人家干嘛和你结盟?
弊端也是有的,那就是奶源相对比较分散,在疫情来袭的时候,人们往往会因为无法分辨真相,而将所有的奶源都打上“疫区”产品的标签。
王建军在办公室听着手下的汇报,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王总,最近在市面上流传这样一个说法。说我们的鲜奶产品采用了疫区的奶源。尽管公司营销部的员工做了很多解释工作,但我们的销售额还是受到了一些影响,影响幅度大约在一成左右。”
谣言或许会迟到,但总不会缺席。
每一次相对重大的社会事件,总有各种各样的谣言冒出来,而且谣言的源头还不好查。
“嗯,我知道了,辟谣的事咱们出面效果并不好,我还是找孙总商量一下再说。”
王建军只能要求天然牧业提供“非疫区”的原料,并做好检验检疫工作。但针对一些谣言他却无能为力,因为他拿不出来有力的证据。
所以说,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就是这个道理。
他及时将这个情况通报给了孙东,随后想了想,又给秦西风打了一个电话说了这件事。秦西风觉得孙东果然有先见之明,这不,谣言就来了。
同时得到这个消息的还有姚亮。
“姚总,这一下当地的几家乳品公司就要犯愁了,奶源被贴上了‘疫区产品’的标签,销量不跌才怪。要不然咱们帮他们拱一把火?”
姚亮的副手很有点幸灾乐祸,他觉得这是一次机会,搞不好能让雪岭乳业等公司伤筋动骨。而且在他心里还有一个暗藏的想法:这件事不会跟姚总有关吧?
“此事和我无关,就是市面上以讹传讹的谣言罢了。你是不是以为咱们的机会到了?应该趁机落井下石?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那不可能。这种谣言很快就会不攻自破,也不会对那几家乳品企业造成太多的损失。如果我们这个时候掺和进去,那么以后就根本说不清。”
姚亮看了一眼副手,有点恨铁不成钢。
这家伙如果不是自己的心腹,就凭这都应该让他滚蛋了。
他觉得一个人可以坏、可以无耻但不能蠢,做任何事一定要先有评判,出力不讨好的事不能做,明显会背黑锅的事情不能做。
“我们按兵不动,绝不参与这些破事。”
姚亮下达了命令,他的攻城略地计划虽然暂时受挫,但总部依然给与了他很大的信任和支持。只要自己不做蠢事,未来的机会还是很多的。
塔尔县。
孙东接到王建军的电话之后,再次来到县里找了相关的负责人。
他的目的只有一个,请求县里出面公开辟谣,并在例行的发布会上予以公布。他手里有全面的检验检疫记录、收储的记录,这种低劣的谣言是站不住脚的。
县里答应了孙东的请求,并及时召开了新闻发布会。
正如姚亮所说的那样,这种谣言不攻自破,市面上的鲜奶产品很快就恢复了稳定的销量。各自的市场份额依然没变,脆弱的平衡还将继续。
迎春节后。
县里的这一波布鲁氏菌疫情彻底扑灭,在村里的杏花绽放之前,宣告结束。
秦西风觉得,这一波疫情带来了两个显着的变化。一个是,天然牧业和各个合作社的合作关系更加稳固了,另一个就是,各个合作社之间的联系也开始紧密了起来。
由于孙东将公司绝大多数的技术人员都派去支援防疫抗疫工作,大家对于公司的好感度直线上升,而且对于公司的技术实力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很多牧民看到了这种模式的优势,合作社之间的合并风潮悄然开始形成。所谓报团取暖,那也得有一定的规模才能让人安心。
这几天,古丽丹、菲茹孜以及亚提克就在和周围的两个合作社,商谈合并的事宜。
这件事并不是天然牧业在后面推动的,可以说和秦西风以及孙东都没关系。这是各个合作社成员的自发行为,大家图的就是增强抗风险能力。
如果说合作社是一艘船,那么这艘船越大,抗击风浪的能力就越大。
秦西风没怎么关注这件事,趁着这段时间不算忙,他和孙东、拉迪尔一起开车去了柯尔克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