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孟爱卿认为,现在我有必要召见那小子吗?”龙广宁其实很想见见那个妖孽一般的马汉山的,对他来说,天天与朝中这些老油条对话,早就腻得很了,被困宫中的他,极想了解外面的真实情况。
要了解真实情况,只有完全没有官身,又有胆子的人才敢说。所以,他更想见马汉山。
“不能召见,但可见见。”孟忠说。
“卿何意?”龙广宁看着孟忠说,“卿的意思是,让朕悄悄见他?我堂堂一国之君……。”
“皇上,现在召见他并不合适,或许会给他带来麻烦,有些人,绝对不容许那小子这样的人为皇上所用的。再说,奇人高人都有性子的,他们并不喜欢俗礼这一套……。”孟忠的这段话若是马汉山听到了,真的会感叹孟将军真是知音啊。
龙广宁沉思了一下,点头说:“嗯,孟卿说的有道理,这事…孟卿,那小子是不是在京里?”
“就住在皇上赐给臣的宝石山别院里…皇上,那小子是一个不喜世俗礼教的狂人,如果皇上见他的时候,他出言不逊的话,还请皇上担待。”孟忠想得周到,提前为马汉山向龙广宁打预防针。
“哈哈,孟卿很维护他嘛。”龙广宁笑说。
“毕竟,他救过臣的命,而且还是臣小儿的结义兄弟,再说,他的才华乃是大颂强国富国……。”孟忠还要更多的理由,吕文宽却受不了了,他嗷的一声大叫道,“那小子竟然与孟四郎结义?那我…那我岂不是…哎呀,那混蛋小子……。”
平白的就矮了一辈,吕文宽不嗷嗷叫才怪。
“常山,那小子说了,各论各的,他虽然和小儿结义,却不愿当我孟家五郎呢。”孟忠笑说。
“哈哈,那小子不仅是个妖孽,还是个有趣的妖孽。孟卿,我与他见面的事,就由你安排吧。”龙广宁大笑。
“臣领旨。”孟忠抱拳拜下,又道,“既然那小子的事,常山已奏报皇上,那臣就告退了。”
“且慢,事情还没完,吕卿,军马的事,你与孟卿说说吧。”龙广宁自然不会给孟忠复述吕文宽的奏报的。
于是吕文宽便把军马买卖的事又说了一遍,孟忠听后却对着龙广宁一拜,笑说:“恭喜皇上,贺喜皇上,有了军马,皇上令臣办的事,又多了一分成功的把握。”
吕文宽侧头在想,皇上让孟忠办啥事?
当然是秘密的事,现在谁也不知道的事。
“你的意思是,可以跟他交易?不担心会有诈?”龙广宁侧头看着孟忠。
“这是他给范统制和盖知府的‘问路石’,给朝廷的“投名状”。不用担心,绝不会有问题。只是我觉得,只跟他买五千匹,实在太少了,我觉得最少买五万匹。”孟忠笑道。
“啊……。”广宁帝和吕文宽同时惊叫起来。
“五万匹那是多少银子啊,孟卿,现在国库紧张得很……。”龙广宁虚弱的说道。
大颂富裕,钱却不在普通百姓手上,也不在国库里,大多在勋贵豪门,权臣大族手中。
“皇上,此事皇上谈,花不了多少银子,甚至不用花银子,皇上忘了我说的交易么?跟那小子谈事,每时每刻都不要忘了交易二字,他也喜欢这二字。”孟忠笑说。
“好吧,但愿孟爱卿不会料错。”龙广宁想了一下说。
“臣敢保证,皇上只要不用皇权施压,一定有好收获。”孟忠也想了一下才说。
“唉,真不明白那妖孽为了什么,直接投效朝廷不好么。”龙广宁毕竟是皇帝,什么率土之滨莫非王土啥的根深蒂固,现在却不能收服一个白身庶民,他真的有些不爽。
“皇上,对于一个像他这种胸罗万有的人来说,高官厚禄一点都不吸引,他这种人只享受将自己脑子中的东西变为现实的过程,用他的话说,就是实现理想。所以,一定不能以权施压,否则适得其反。”孟忠再次劝龙广宁千万不要动用皇权压人。
马汉山如果知道孟忠的这些话,真的不知道该谢他还是该恼他了,这老货虽然再三劝皇帝不要用皇权施压,劝皇帝不要妄想收服马汉山,但却又给皇帝出计要五万匹军马,而且,这老货居然暗示皇帝可以花很少银子就买到五万匹马,这是给马大寨主倒米啊,简直就是食碗面反碗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