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他生来不凡?’
初见净州城外,公输君羊觉得他已经足够高看吴讳了。
可现在他忽然发现,他看走眼了!
面对公输君羊的注视,吴讳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清河郡中,公输琼曾对我使用真言珏,让我不得已说出了盗天武体的秘密!
看他一口一个君哥,极有可能这公输君羊,已经知道我少年圣人体的伪装了!’
想到此处,吴讳彻底打消了想要动手的念头。
少年圣人体,他最早是从秦玉弩口中知道。
在当时的情形下,他不得已默认了自己是盗天武体的事,以之掩盖掠天葫芦的存在。
尽管被传出去也并非什么大事,在公输琼用机关手段迫使他说出那段密辛的时候,他就曾盘算过这个秘密泄露之后的后果。
无非两种可能,一是有人杀,一是有人要。
而这两种好坏各占一半的可能,皆能向世人解释,他的修炼速度为何这般快!
吴讳早就知道,自己的修行速度不可能瞒住有心探查他的人。
特别是他即将进入武院,要想获取更多资源不断变强,更是不可能将这件事情瞒住太久。
说不定在他说出修为年纪的时候,武院高手就会将他的跟脚来历翻查得一清二楚,到那时,他正好故技重施,用盗天武体的伪装来掩盖葫芦的存在!
吴讳不知道的事情很多。
其中一件就是在成功将清河郡最后一批九峰民众迁来九峰后。
偷偷跑出来的公输琼就被在南御武院执教的族叔好生教训了一顿,至今还在禁足之中。
而公输君羊,至今也还不知道吴讳是‘少年圣人体’的事!
眼下另一件吴讳不知道、确切来说是他并未察觉的是,公输君羊和他说话的语气称谓,从直来直去略显生疏的‘你’,变成了现在流露出结交之意的‘吴兄’!
“吴兄何故在此?”
吴讳浑身放松下来,同样笑道:“原来是君羊兄,我昨夜追凶至此,受了些小伤,在此静养,没曾想......”
吴讳一五一十的将刚才发生的事说了出来,没有添油加醋,也没有贬低标榜任何一人。
除了没有说黑脸小子曾为了保命而大喊‘我是炎朝长公主’的事!
这件事,万万说不得!
哪怕他是先天武者耳聪目明,甚至连百丈外蜜蜂振翅的声音都能听清。
无论谁来问,他都准备一口咬死自己没听清!
他可不认为,在当时那种情况下,这人还甘冒天下之大不韪,冒充炎朝长公主!
吴讳早年一心学文入仕,特地在吴成松的要求下学过炎朝官制。
那时他就知道,炎朝,真的有个长公主。
可长公主那千金之躯,为何会被人追杀?
是谁如此大胆?
公输氏的人为何又要救她?
一个世家、一个朝廷,这两者难不成有什么联系?
吴讳心中疑虑丛生,却知道现在不是问这个的时候。
且他心下已打定主意,一旦公输君羊问起,他就一口咬定,自己刚才被人坑害,心头火起,没有听清黑脸公主的话。
如若不然,他将死无葬身之地!
企图杀害长公主,何等泼天大罪!
抛开其他传言不谈,公输氏在邪祸之下慷慨解囊,用族中盛日乾坤舟助炎朝收拢各道百姓,足可称得上“大义”二字。
且在这之前,吴讳老早就知道,自古以来,公输氏便一直走在造福百姓的路上。
别的不说,光凭那一系列利于农耕的木牛,就让吴讳对公输氏心生好感。
无论那人什么身份,除了祸水东引这件事外,他与那人萍水相逢,也没什么深仇大恨,犯不着与公输君羊交恶。
这个人,若能为友最好,哪怕是淡如水的君子之交。
毕竟后者救过他,若非不可逆转的原因,他着实不想与之为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