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卫民带着三人吃完饭回到了招待所,他等三儿和老黑去了另一间屋里睡觉后,把一个工作包扔给了花黎。
“这里面的钱留给你做周转资金,你自己安排就行。”
花黎闻言一愣,随后明白过来二哥的意思。
于是连忙把装着钱的包放回了姚卫民的近前,“二哥,我手里有钱,按照您说的价格,应该足够收一批老参的了,等我派老黑把货送去了四九城,您再给钱也不迟!”
他神色坚决,言辞恳切,一心想着能为二哥多出点儿力。
“也行,只要你手里的钱款充足,别耽误收购进度就没问题。”
姚卫民见状没有继续坚持,“那么咱们老规矩,说说有关利润分配的事情吧。”
他本想在离开这里前把这件事儿也谈清楚,结果花黎一听顿时站了起来。
“二哥,我这条命都是您捡回来的,更何况您也救了猴子的命,老参这一块的利润我一分不要,之前跟着您赚的那些钱足够我们哥仨在这边儿的开销,再说我花链子以后就准备在这大东北扎上根儿了,顶多一年,我必定能在这里重新竖起旗号,为二哥您召集一大票兄弟!”
“再说了,在收购野山参这件事儿上,二哥您都已经全部办妥了,我就是跑跑腿,倒倒手,又出不了什么力,要是还腆着脸伸手朝二哥您要利润的话,那我花链子就真的是浑到家了!”
花黎说完,自嘲笑了下,眼里带着坚定神色。
见姚卫民摇头,还是要坚持给他分配利润,花黎嘿嘿笑着,作势要往外走,“二哥,您再提利润的事儿,那我现在可就跑了哈,连夜带着三儿跟老黑奔您说的那镇上去找大龙哥了!”
姚卫民耸耸肩,没办法再过多坚持,随后简单收拾了下床铺,上床睡觉。
第二天早上花黎给季富龙所在的镇上打去了电话。
他有些等不及,在电话里声称有急事要找季富龙,拜托听电话的人专程回了趟村子转达消息,当天晚上季富龙就来到了市里招待所。
姚卫民给双方做了介绍,带着去了第一次喝酒的饭馆儿。
酒菜上齐,
花黎按照姚卫民的吩咐,跟季富龙就收购野山参做了详细的沟通确认。
聊到兴起,几人决定吃完晚饭连夜出发,花黎去了后到镇上住下,季富龙回到村里立刻展开收购行动。
姚卫民目前的身份就一牵线搭桥的人,当着双方的面儿也不好多说什么,也就任由他们自己安排行程。
吃完饭后由花黎下楼结账,跟着季富龙消失在了夜色中。
姚卫民在招待所又住了一晚,第二天收拾东西,踏上了去其他城市的火车。
他已经跟花黎商量好了,按照时间来算,差不多正好是他回到四九城的时候,老黑背着收购来的野山参也能赶到,前后相差不了几天。
姚卫民在其他城市跟兄弟单位洽谈业务,又用去了七八天的时间,买票返回了四九城。
这次出差,差不多过去了二十多天,季节早已经真正进入了春天,火车一过山海关,明显感觉到有温暖的春风扑面吹来。
火车下午三点多到站,姚卫民拎着包走出站外,按照跟花黎的约定,回家的时候路过了下薛飞的院子,远远看到院墙里面搭着的木头梯子上绑了一个破旧的扫地笤帚,不由露出了笑意。
这表明老黑背着野山参已经先于自己回来了。
他没有急着敲门进院儿,而是先返回自己家放下行李,等着天色擦黑后,才赶去了薛飞家的院子……
第二天早上,姚卫民挎着工作包,到采购站报道。
进了办公室跟同事们打过招呼,这才知道,苏建军已经被安排去江苏出差了,并不在站里。
肖红英见到姚卫民出差归来,开完早会就给叫进了办公室。
“卫民,你出差的情况咱们待会儿再说,我先跟你说点儿事情!”
肖红英神色严肃,眼底带着一抹焦急。
“红英姐,你说。”姚卫民神色平静,坐下后认真看向了肖红英。
“陈文江前几天亲自来咱们站了!他说要找你谈话!”肖红英神色带着一抹愤满,“我就知道,他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这不,连姜社长也跟着一块儿来的,命令我等你出差回来后,务必让你抓紧去一趟合作总社,说是有些事儿要当面找你问清楚!”
“可以,那我去一趟总社就是了。”姚卫民脸色依然很平静,甚至还带着澹澹的微笑,看不出有丝毫惊慌之意。
“卫民!我说你怎么一点儿都不着急啊!”肖红英很是无语,急的用钢笔敲了敲桌子,“陈文江就是故意想整你,关键现在看样子连咱们的姜社长也站到了他那一边儿,我知道你平时工作都很认真努力,但是姐姐干工作比你干的久,这里面的道道儿……”
她说到这里刻意压低了声音,“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么?咳,欲加之罪啊!”
“没事儿,身正不怕影子歪,姓陈的如果非要动用关系整治我的话,那他就是滥用私权,我哪怕拼着进号子,也不会屈服!”姚卫民语气坚定,带上了一抹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