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局势,一动不如一静,坐观其变就好。”
白一文的语气很是笃定。
因为他知道,各国一定会动手的!
谁也不是傻子,任谁也能看出横空出世的风神医固然大涨秦国威势,却也将秦国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
这一点,没有任何疑虑。
大秦固然是众失之的,但之前的矛盾还没有这么尖锐,也就没有展现出来。
可随着风神医的出现,大秦对于其他诸多的威胁更添数成,各国高层岂能不惊?!
不管各国权贵之间如何的勾心斗角,但在国家存亡这个大前提之下,所有一切都会暂时放下,一致对外。
还有民间志士,同样会挺身而出。
所以他半点都不担心各国会无动于衷按兵不动的问题。
他现在在想的,已经是另一个层面:如果各国出兵,那么,燕国如何做到趁着机会捞好处?
面对诸国联军,大秦是抗衡到底,还是会就范妥协!
如果秦国服软,风神医乃至整个岳州城都会变得尴尬起来!
那时候,事情就变得有趣了!
……
“各国很闹。”
庄巍然晚饭时提醒。
“我们只是江湖散人而已。”
风印澹澹的微笑:“国家层面的事情,自然有国家层面的人去考量。咱们只需要提升个人实力,保全身边人的安稳祥和,我致力于斩杀恶人,救治好人,做一切我认为值得的事情,不过是我的个人倾向而已。”
“此言大善,独善其身已是难能,所谓达者兼济天下,可这世上,又有几人达者?”
猫皇由衷赞赏,显然很欣赏风印的处世之道。
的确,江湖是江湖,朝堂是朝堂,各国归各国,个人仅止于个人!
风印对这个中关窍,向来分得很清楚,对大秦、对岳州军亲近,只是有感于他们的袍泽之情,引动了风印对前世的追思,一时间的不忍军人在流血之余再流泪,倒不是风印就真的倒向了大秦一边。
“有一点,我到现在没想明白,百思不得其解。”
庄巍然道:“其实出现在咱们面前的这一切,都是燕国飞翼黑羽的白一文在搞鬼,这一点,乃是断断不会有错的事实。”
“是啊,就是事实啊。”风印悠悠道。
“那你为何不借助现在的影响力,直接斩杀他呢?”
庄巍然道:“比如发布悬赏,谁若是可以带着白一文的人头来,就可以得到优先治疗。又或者,谁带着燕国高层的人头来,也可以得到优先治疗?”
“如此一来,岂不是可以顺理成章的除掉他,解决当前乱局的源头?至不济,也能给大燕制造许多骚乱,这些事,都是可以轻易做到的啊?”
庄巍然道:“如此,不是也避免了这许多恼人的小手段,层出不穷,纠缠不休。”
的确,白一文不断的小手段,各种骚操作,虽然对风印并不能造成什么真正的损伤,但作为直接当事人而言,再怎么着也是要恶心的。
但风印从头到尾就只是很隐晦的表达了一下自己的不满,然后就没有什么其他的行动了。
无论是外来的求医者,还是对自己这样子的身边近人,都是如此。
你说跟外人你要绷着端着,保持神医济世为怀的形象,跟自己人何必这般做作,这让庄巍然很是不解。
在庄巍然看来这事儿极好解决,就算不以神医的名义出面悬赏,只要跟某个杀手组织交易,应允治疗一人,搞定白一文,轻而易举。
安平大陆的杀手组织,可不止钧天手一家,高阶杀手组织,大有人在,得有大把大把的人,抢着接神医的买卖。
可风印为什么就偏偏不动呢?
面对庄巍然的质疑,风印挠挠头,悠悠道:“为什么要那么做呢?”
“???”
庄巍然愣住,他不是没设想过风印的回答,但他也没想到风印居然能反问出这么一句话来。
大家立场迥异,不死不休,怎么就不该这么做呢?
“庄叔,有些事你的目光局限了,我是真的没想过要这么做。”
风印坦然的说道:“或许是为我当前所为的倾向性误导了,也或者是我迂腐了。但您要知道,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我就从没把白一文当做我的对手。”
“??”
庒巍然愈发的心下不解起来。
“关于这事儿吧,我肯定也是想过的。”
风印沉思着说道:“但我是江湖人,咱们一大家子骨子里也是江湖人,并非当真隶属于官方势力,白一文,乃是公门中人,他可不是江湖人啊,若然将话说到家,他的大局观着落在诸国争扰,秦国燕国齐国的征战战场。而我,仅止于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