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色无光的边界里,陈述循着光亮所在的地方行走,他在想着一些事情,而这些事情也会随着他的思考出现。
人应当是理智和欲求相互支配的生物,分别代表着理性和感性,如果要做到自认为客观正确的事情,就必须压迫感性遵守理智。
陈述自认为自己已经这么做了,但有时候,他还是会被埋藏在心底一些可怕的事情呼唤起愤怒和恐惧,并且伴随着一些已然遥远的记忆。
……
“哥哥有时候也会为一些事情感到难过吗?”
女孩睁着大眼睛问道,她问这话并非是临时起意,而是男孩的确很少有多愁善感的时候,女孩的哥哥是一个很理性的人。
“似乎没有,我大概是个感情缺乏的人吧。”
那个年轻人说道。
“哥哥才不是呢!”
女孩要反驳,但是想了一会也没有什么可以证明的依据,于是她说道,
“哥哥是飞鸟嘛,就算一直在天上飞,有时候也会停下来歇歇脚的。”
年轻人有些无言,妹妹很喜欢把人比喻成动物,对于他来说,这些比喻还是很费解的。
“我是飞鸟,所以,你觉得你是什么?”
年轻人没脾气的说道。
“我是毛毛虫。”
女孩闷闷的道。
年轻人有些吃惊,妹妹只有十二岁,也很乖巧可爱,这个年纪应该憧憬一些美好的事物吧,把自己比喻成毛毛虫是什么鬼?
为了妹妹的心理健康,年轻人说道:
“不是毛毛虫,毛毛虫有一个飞鸟一样的哥哥也太奇怪了……看你叽叽喳喳的样子,喜鹊应该更适合你。”
女孩眨巴着眼睛看着自己的哥哥。
……
陈述默默旁观着自己的记忆,这些记忆来自他小时候在西洲生活的时间段,有很多在离开西洲的时候破碎零落了,但还是有些尚存。
如果不是特地去回忆,他都快忘了这些事情了。
“不错,这些记忆很可贵,我们定位西洲又有一个不错的锚点了。”
男人笑着说道。
摘下扫描记忆的头盔,陈述揉了揉自己的有些眩晕的脑袋,看向面前的这个男人。
这个男人特意来岭南军校来找的他,似乎权力很大,脸上总是带着能让人觉得心安的笑容,甚至让人下意识的把他当做朋友,实际上却深不可测。
没有职位,没有通告,甚至没有参与西洲定位任务的委任书,他只是通过自己高到离谱的权限直接接手了这件事。
“能帮到你们就好。”
陈述平静的说道。
“你似乎从西洲带出来一张核心部分的纸页吧?现在不在你身上,去哪了呢?”
男人好像随意的问道。
“我把它交给一个朋友保管了,毕竟这是军校,那种超规格的东西带进来不是很方便。”
陈述说道。
男人轻轻笑了一下,对于这个说辞,他也没有说什么。
“如果我有什么新的发现,可以直接去找您吗?”
陈述说道。
“你可是西洲定位方案的核心,当然可以了。”
男人说道。
陈述望着他,没有说话。
“哦哦,我还没有自我介绍呢,真是失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