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获麟无奈，只好暂且作罢。
第二天，他们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开始原路返回，两个小世界的开口不能离得太近，否则会互相排斥。
他们打算徒步走过荒野，重新回到朝歌的边界去。
“我有陈氏血统。”
沐宁说道，简单直白，也不会透露出去太多的东西。
并且解释了隐秘序列。
“果然。”
唐获麟说道。
他发现沐宁有隐秘序列后，就仔细罗列了真江市的世家大族，真江市也不大，氏族也就一个陈氏。
也只有他们，现在无暇顾及自家流落在外的隐秘序列。
毕竟在被围剿。
“所以老师您有什么感想？”
沐宁说道，现在不装了摊牌了，本来唐获麟对他多加照顾，也是有一部分看他是孤儿院出生，没有什么资源的情况。
现在发现他出生恐怖分子家族，沐宁都没有办法想象唐获麟的心境。
“没有太多感想，反而觉得这是一件很合理的事情。”
唐获麟说道，
“我会依旧对你一视同仁，你依旧是学院派的一份子，而且我想，如果你在高中联赛甚百家学逐鹿，序列之争上大放异彩，你将会给学院派带来变革……就像当年的亚圣那样。”
他虽然出生唐家，却不是族学派，也不是学院派，军校出身的他，属于战略学员派那一系。
从小到大的教育，都让他的思考更接近于国家层面，而非自己一族或者一人。
现在的超凡者资源结构很不合理，世家大族垄断大部分资源，底层的学院派甚至连供养自己超凡基因的物质药剂需求都无法满足。
虽然这样的情况可能在别的国家更甚。
但他不管别的国家如何，在大夏，既然有这个问题，那就必须要做出改变。
学院派要想战胜族学派，很难，而沐宁这样的存在，将会是最有力的抨击。
“老师，烛龙，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走到一半的时候，沐宁问道。
烛龙明明是异兽，却镇守着边疆，拥有人的头颅和蛇的身体，从基因解析出来的能力来看，它还是鬼骸的一种。
“烛龙是人类一边的，这一点不会有错。”
唐获麟说道，他好像看到了沐宁的顾虑，说道，
“有两件事你必须要知道，首先，只有人类才会拥有隐秘序列，烛龙虽然是例外，但也只是一半的例外，其次，烛龙是节度使养大的，它和节度使有着千年不逾的约定和情感。你只要知道这两点，就可以了。”
沐宁沉默，努力思考唐获麟的这两句话，对于烛龙的身份，也有了更多的好奇。
唐获麟看着他，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情。
“贺阳二中的那个少年，似乎也是陈氏的人。”
……
离开天都，向西而行，边境防线近在眼前，王悬面孔冷冽，在这极西之地，有一座黑色陵墓，这是先祖王玄的陵墓。
每年都会有人来清扫，为这位抗击异兽镇守边疆的大人清扫坟墓，送上花圈，致以崇高的敬意。
很少有人知道，这其实只是一座衣冠冢，节度使的尸骨并没有埋在这里。
“三叔，真的要这样做吗？我觉得……”
王治的脸色不大好，这件事已经触犯到了烛龙的底线，烛龙大人暴怒的景象至今还历历在目。
三叔打开陵墓的入口，陵墓的走廊上刻着一圈壁画，上面有着节度使生平的刻画。
只是那上面，烛龙的形象还不是现在这样，而是一只看起来有点呆头呆脑的无足蛟龙，它的身上有着云朵一般的花纹。
那其实是尸斑。
“烛龙能获得现在的力量，难道不也是通过这个手段吗？”
王悬说道。
“不一样的，三叔，当年先祖被骨龙偷袭，重伤垂死，才选择那样做。”
王治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
“你以为先祖为什么要养一只蛟龙鬼骸？不就是为了最后能塑造出烛龙那样的生命！骨龙的偷袭，只不过使得进程加速罢了！”
王悬说道。
一千年前，当时的烛龙还是一只蛟龙鬼骸，被节度使养在身边，当做自己的契约兽，在异兽战争中不断补完，愈加强大，但却一直没能进化成新的生命。
没能真正出发闻道者“亡灵圣骸”的力量。
它的成长，似乎缺少了一样东西。
直到当时和它进化程度相似的骨龙鬼骸找上门来，与蛟龙鬼骸不同，骨龙鬼骸清楚的知道自己需要什么。
骨龙拥有着序列表之外的超凡能力，它的偷袭是致命的。
它将节度使打得重伤垂死，却也被蛟龙鬼骸与节度使合力杀死。
在节度使的临终之时，他与蛟龙定下约定，它此生将代替节度使镇守这片土地，而节度使将赋予它新生。
王悬打开陵墓的最后一道暗门，终于看到了里面的东西。
那是一具已经历经千年岁月，已经有些枯败的骨龙。
“鬼骸最终进化，需要的是我们王氏“圣灵秘契”的超凡力量啊，是最后的补完，巨魔只是妥协的产物，而这，才是我最高的杰作。”
王悬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