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阳点点头。
“可是在此之前，我师傅在哪里呢？”十五发问。
陈阳一怔，眯起了眼睛。
“拿现在的话来说，我师傅就是在偷偷发育！”十五长叹一声说，“而在此之前，为了抵抗那些源源不断进入我大华境内的江湖高手，我们的江湖一片血雨腥风，说起来你可能不相信，很多人都在这一场战争里出了力，可是也有很多人都在后面的那一场战争里死去。”
十五说起这话的时候有些悲哀。
陈阳沉默着不再说话。
“在我师傅还在发育的这段时间里，能抵挡住他们境外那么多江湖人的，也都是这些人了，从苏家到林家再到丰家……甚至还有无数隐藏在角落里平时不显山露水的世家大派们，他们不计生死地往前冲，冲到了第一线，前人死了，后人再跟着往上冲……”
十五的话里带着悲凉，“所以才等到了我师傅出山的那一天！”
“我师傅是跟公主府一起出山的，当天出山的时候，他们两个连手杀了国外七个江湖高手，其中两个都是超越了大宗师之境的人！没错，他们一共杀了七个人！在那之后，两人的大名就已经开始疯传了，而整个大华的江湖，也开始变得慢慢轻松了起来。”
“后来大家一起努力，将这些人彻底赶出了国门，可即使如此，还是时不时有战争发生，我们红府，还有他们公主府都死了不少人……这些是你知道的，但是在你不知道的其他世家大族里，几乎每家都有不少人因为抗争而死去。”
“在将他们赶出去之后，同时就面临着另外一个问题，有些人想超然于世俗之上，做着敲骨吸髓人上人。可是我师傅不同意！”
“天下是大家一起保下来的！”
“世家大族们固然死了不少人，打了很多硬仗，可是你去看看那些普通人，那些普通人的家庭，同样是无数勇敢的人前仆后继，他们跟我们一起抗击打赢了这场仗，凭什么……到最后把敌人赶走了，我们还能安然坐到他们的头上去呢？我师傅认为这样不行！”
十五深吸一口气，“所以当时很多人都反对我师傅！最坚定跟我师傅站在一起的，是公主府！”
在说到公主府的时候，十五的嘴里似乎有些苦涩与无奈。
陈阳倒也没想到。
“眼看着好不容易打赢，江湖却又要再起战争，我师傅很不情愿，因为他知道，那一场大仗说是赢了不假，可是对方还是很强大，他们只不过暂时退出去了而已，要是我们自己先乱起来，对方说不定还会卷土重来，为了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我师傅尽力将一些人说服，成为支持他的人。”
“而现在的苏家也好，林家也罢……其实都是我师傅当年尽力争取过来支持我师傅的人，没错，他们当年就是支持我师傅的人。所以从某个角度上来说，我师傅认为他们有功！”
“这种心态一直都困扰着你们吧？”陈阳终于算是听了个明白，于是开口沙哑地说。
十五苦笑一声，点点头说：“没错，这些年来，我们也很苦恼于这样的事情，有时候明明知道他们已经踩线了，可我们就是……就是无法下得去手。”
“所以他们越来越嚣张！”陈阳再次开口。
十五沉默着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