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花名册上是有有关克拉斯诺夫的基本介绍,但周森还想在去他家之前,多了解一下。
这个任务自然是配合他们这次任务的猎人他们来完成了。
当然,这不是强制任务。
毕竟,他们在哈巴罗夫斯克都是生面孔,生面孔打听当地人,总是会让人起疑心的。
好在猎人是达斡尔人,达斡尔人虽然在本地数量并不多,但起码他们算是本地的土著。
这个身份对他在哈巴罗夫斯克潜伏以及工作十分有利,因为他会讲达斡尔语,能跟当地的达斡尔人交流。
虽然周森不知道猎人为什么会替日本人卖命,除了那个“不想当试验品”的理由之外。
应该还有其他原因,是什么,周森没多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身为猎人出身的他,不会这么没有骨头和勇气,他应该是有一个有故事的人。
至于花匠和面包,他们两个是不是也有不得已的理由,那就不得而知了。
安娜就不必说了,从小被日本特务机关收养,训练,虽然还保留一些儿时记忆,没能变成一个泯灭人性的日本特工,但她应该是最受涩谷三郎信任的人。
他们这一组人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可不是随随便便的一个组合,可见涩谷三郎对他们这次任务的重视。
接下来,他跟安娜开始对哈巴罗夫斯克这座小城闲逛了起来,总是神经绷着,也容易断的。
这里的景色确实不错,林木森森,绿草如茵,尤其是广阔的乡村,到处都是原始森林,在周森看来,充满了生机和野趣。
而且此刻这里的气候、温度宜人,是个十分适合郊游踏青的季节。
阿穆尔斯基大街两边好多传统的俄罗斯小吃店,周森本就是一个喜欢口腹之欲的人。
每到一个没见过的小吃店,他都会买一些特色美食过来尝试一下,有些重口味的食物,周森也是要败退的。
时间差不多了。
第一次去人家家里拜访,自然不能迟到,也不能空着手,当然,俄罗斯人的规矩会带上一束鲜花,必须是单数,最好是7支。
然后已婚女子需要戴白色的头巾,男的就比较随意了,只要不是平日的工作服就行。
安娜换上了一条紫色的连衣裙,头发盘了起来,佩戴一条白色的纱巾,这是俄罗斯已婚妇女的标志,让旅馆帮忙叫了一辆马车。
然后按照克拉斯诺夫提供的地址。
克拉斯诺夫住在江边的一个小村子里,村里的房子基本上都是以木质为主。
这里到处都是森林,盛产木材,许多百姓也以伐木为生,所生产的木材远销海内外,甚至出口。
在木材不值钱的情况下,老百姓以木材作为原料来建房自然是再正常不过了。
而且木材建造的房子冬暖夏凉,住在里面还很舒服,在钢铁船没出现之前,木材一直都是造船的主要材料。
直到现在,一些小船厂还是以木材来造船,轻便的渔船都是木质的,最多在外面包裹一层铁皮。
周森和安娜抵达的时候,天还没黑,也不清楚克拉斯诺夫有没有从船厂下班回来。
跟马车的车夫交代了一声,让他过三个小时过来接她们回旅店。
没有围墙,就是木制的栅栏,推开门进去,看到一个小男孩儿在院子里玩耍,看上去大概五六岁大。
院子里养了一条狗,看品种是一条俄罗斯黑梗,这种狗聪明,勇敢,还很忠诚,是小孩子的良伴,见到陌生人进来,冲着周森和安娜狂吠起来。
这可把院子里玩耍的小男孩吓了一跳,撒腿就跑向了木屋的方向。
这时候一个身穿俄罗斯传统妇女服饰的女子开门走了出来,小男孩一下子就扑到了她的怀中,一双眼睛从母亲怀里,偷偷的打量着进来的周森和安娜。
“两位是?”女子喝住了狂吠的黑梗,出声询问道。
俄罗斯妇女年纪看上去不大,大概三十出头的样子,从她朴素的装束来看,她应该是个贤惠善良的女人。
“这是克拉斯诺夫的家吗?”
“是啊,你们是……”
“我叫玛莎,这位是我的丈夫斯蒂文·周,克拉斯洛诺夫是我的叔叔,今天上午我们在船长见过,这个地址就是他给我们的。”安娜解释道。
为了证明自己说的真实性,安娜还把克拉斯诺夫手写的地址纸条拿出来递给对方。
女子接过纸条,看了一眼,丈夫的笔迹他还是认识的,眼睛里的警惕之色瞬间消失:“两位快请进,克拉斯诺夫还有一小会就回来。”
“谢谢夫人。”
在没搞清楚对方真实身份之前,称“夫人”是最合适的,万一搞错了,那真是尴尬了。
屋子里的摆设比较简谱,克拉斯诺夫的收入应该说在苏俄普通老百姓中属于中等偏上。
他有技术,是造船方面的工程师,船厂的待遇必然是不低的,就算不能做到小康,但温饱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一般苏俄老百姓的日子其实还是很不好过的,这跟苏俄大力发展工业以及国内经济政策倾斜的缘故,占人口绝大多数农民的日子都是在贫困线上挣扎。
也就比战乱中的中国好那么一点儿。